——滴,檢測到主人身體體溫有升高趨勢,極有可能出現惡心想吐的症狀。
“十一号,我沒有發燒。”裴喆剛說完胃裡就一陣翻湧,捂住嘴巴跑到垃圾桶旁幹嘔了起來,一想到手機相冊裡的内容,胃裡翻湧得更厲害了,昨夜裡啃進去的饅頭全部都被吐得一幹二淨。
經過這樣一番折騰,自己也累了,厭惡地皺了皺了眉頭離開垃圾桶處。
清晨的寒風吹得人瑟瑟發抖,裴喆把身上的外套拉鍊直接拉到頂把整個脖子裹住,剛出來的太急又忘記拿他的羽絨服外套了,剛沒走幾步空中飄起了雪花,落下的雪花仿佛變成了相冊的内容。
他坐在闫玉宇懷中低頭玩着手機,闫玉宇從身後摟着他把下颚放在他頸窩。
他熟睡中,闫玉宇嘴角攜帶着笑意親吻他額頭。
他躺在沙發上直接把腳放在闫玉宇身上,闫玉宇手中拿着書本側過頭笑意綿綿地看着他桀骜不馴的模樣。
……
諸如此類的照片布滿了闫玉宇的手機相冊,裴喆又再一次沒忍住跑到路邊吐了起來,吐累了幹脆也不走了,看到邊上有一條石椅不管不顧地躺了上去。
對椅子上面剛落下的一層薄雪花絲毫不在意。
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闫玉宇了,十六歲的裴喆若是喜歡闫玉宇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樣?
而自己看到這些照片時為什麼總是想吐呢。
再次睜開眼時,眼前的場景完全變了,這是那個大廈的房間,裴喆揉了揉了腦袋自言自語道:“回來了?”看向闫玉宇,對方還沒有醒來。
又看了眼手上的紅線來到闫玉宇跟前,成年的闫玉宇五官比年少時更加立體,仔細看去眉眼處溫柔中又帶着一抹疏離。
躺着的闫玉宇忽然睜開雙眼,裴喆愣怔了下後退了半步。
闫玉宇盯着裴喆後退的腳步挑了挑眉,“怎麼提前回來了?”坐直身子扶了扶眼鏡直勾勾看向裴喆,“知道我是誰了嗎?”
“這句話不應該是我問你的嗎?知道自己是誰了嗎?”裴喆目光瞬間被闫玉宇脖子處的命格燈吸引。
湊近看了看,“你的燈沒有以前亮了。”
“你在擔心我嗎?”闫玉宇白皙的修長手指擡起搓在裴喆額頭,手指隐隐約約又穿過了裴喆的額頭,“阿喆,我的記憶和你同步的。”
“阿喆,為什麼會吐?”闫玉宇把手縮回昂着頭不放過裴喆任何一個表情,
“我們真是那種關系嗎?”裴喆把頭從闫玉宇脖子處移開,站直身子同樣不放過闫玉宇任何一個表情。
如果我們真是互相喜歡的關系,為什麼我的記憶中從來沒有你,而你的記憶中好像也并沒有我。
這些年我們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會吐?”闫玉宇仍執着于這個問題,一副裴喆不回答就不肯罷休的模樣。
不問還好,闫玉宇再三逼問下裴喆腦中又全浮現了那一張張親密的照片,又忍不住幹嘔了起來,捂着嘴巴轉過身背對闫玉宇,“我現在暫時不太想看見你。”
闫玉宇快速拉住轉過身的裴喆,手直接從衣角的地方穿了過去,“阿喆,别走。”
闫玉宇的聲音聽來不太對勁,裴喆強忍着想吐的沖動回過頭,闫玉宇正痛苦地捂着胸口,焦急走上前問,“闫玉宇你怎麼了?”
“阿喆,我難受。”
“喂,你闫玉宇到底怎麼了,你别急我去找你舅舅。”說着往門口走去。
“别走。”闫玉宇搖晃着身體從椅子站起,一個沒有站穩從椅子上直接摔了下去,裴喆快速跑過本能地接住闫玉宇。
卻撲了個空,闫玉宇的倒下的身子整個穿過他的身體。
裴喆待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僵硬了一秒蹲下怒罵,“闫玉宇你大爺的你是不是有病,你發什麼瘋?!”
手足無措地看着躺在地下的闫玉宇,聲音中略帶哭腔,“闫玉宇你大爺的你别吓我啊,你千萬不要魂飛魄散了啊!”
“阿喆,别哭,”闫玉宇躺在地上半邊臉着地的看着裴喆,手使勁擡了擡,最終還是沒法起來,“阿喆,不要害怕,魂靈也是跟人類一樣會累的,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大爺的你就是作死,”裴喆焦急的拿過手機打開撥号鍵,“舅舅電話是什麼趕快告訴我。”
“我不記得了……”闫玉宇說完這句話徹底暈了過去。
裴喆挫敗地跌落在地一邊翻看手機通訊錄一邊對着闫玉宇喊道:“闫玉宇你大爺的你别吓我,你要是真魂飛魄散了我真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了。”
年少的自己跟舒啟好像并不陌生,自己通訊錄裡說不定會有他的手機号碼。
翻看了一圈怎麼沒有姓舒的名字,裴喆第一次那麼痛恨自己通訊裡怎麼存了那麼多号碼,似又想起什麼猛地拍地踹了下身旁的座椅,才點開搜索鍵打了個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