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過今天,還有兩天懲罰就結束了。”
“所以意思是自己還要吃兩天的包子……”沒有水導緻喉嚨有些噎住,嘴巴也非常幹燥,裴喆說話時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什麼?”沒有聽清的闫玉宇湊近詢問了一遍。
裴喆把口中最後一口包子咽下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側頭看向闫玉宇,“我好困,這裡是不是不可以睡覺?”
眸中冒出的水霧讓闫玉宇一怔,不自覺地吞咽了下口水,深吸一口氣強壓着心中想觸摸的沖動。
“真的不可以睡覺嗎?”裴喆又再次問了一遍。
“吉吉,再堅持一下,”闫玉宇收回目光故作輕松的推了下眼鏡,沉吟了片刻繼續說,“你要是堅持不住了靠我肩上睡會。”
靠你肩上?
我要是真靠你了你肩上,十六歲的裴喆會不會徹底瘋掉,眼睛在祠堂周圍搜尋了一圈,見角落裡面堆積着好幾個蒲團座墊,心裡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打算又再次繼續問了闫玉宇一次,“這裡是可以睡覺的。”
這次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闫玉宇也同樣看到了那一疊座墊,默默地走過把它們全部移了過來鋪好,裴喆大為震驚地看着他的動作,毫不猶豫地也鋪了起來,一番胡亂整後,地上的蒲團座墊終于夠一個人的體積躺下。
打算躺上去的裴喆看闫玉宇正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猶疑了一秒幹脆利落地倒在上面,而後把腳邊多餘的兩個座墊踢給對方,“我睡了,你随便。”
闫玉宇的表情哭笑不得,寵溺地看向躺下的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把兩個蒲團座墊堆在一塊後直接跪坐上去。
閉上眼睛的裴喆怎麼也進入不來睡眠狀态,疲憊不堪的大腦運轉着各式各樣的人物,二十七歲的闫玉宇,街角的那一夥混混,舒啟舅舅和祖奶奶,還有爸爸媽媽……
瞬間煩躁得很,翻身坐起拿了兩個座墊放到闫玉宇身旁,學着他的樣子跪坐。
闫玉宇以為裴喆睡得不安,睜開眼眸歉意道:“吉吉,對不起,老宅的規矩我不能擅自更改,”掃視了牌位一圈,“你不睡的話我給你講個故事。”
“嗯。”
二十六歲的裴喆不喜歡聽故事,十六歲的裴喆會不會喜歡聽十七歲的闫玉宇講故事呢。
燭火映射下,裴喆隻看到闫玉宇的嘴巴在亮黃光中一張一合,努力的去理解闫玉宇講的他不太聽得懂的故事,勉強記住了一顆蔬菜和一個水果總是吵架,闫玉宇沒有說他們為什麼吵架,隻說了萬物皆有心。
裴喆很想問問他們為什麼吵架,但看到闫玉宇又閉上了眼睛隻好把自己的好奇心強壓了下去。
時不時地往他處一瞄,恍惚中又聽見了打火機點燃的聲音,祠堂的燭火一瞬間變成了藍色焰火,用胳膊肘撞了下闫玉宇,“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吉吉,不用害怕,祠堂裡面是沒有魂靈存在的,能投胎轉世的都已經去了下一世,不能投胎轉世的也居住在魂靈界,這裡放着牌位隻是讓後人有供奉的地方。”闫玉宇以為裴喆是在害怕一旁給他解釋着。
“我不是說這個,”裴喆端詳着面前的藍色焰火問,“闫玉宇,你睜開眼睛看看前面的燭火有什麼變化沒有?”
闫玉宇睜開眼不解地看了看正常的燭火又不解地看了看裴喆,“吉吉?”
“他們為什麼吵架?”裴喆的表情瞬間陰霾,用着冷冷的語調問道,剛剛祠堂和諧的氛圍刹那間被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