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光知道啊，我現在保不了你，你自己想辦法吧。”

楊芃話裡話外的意思，分明是讓李青梅盡快去找别的平台。前提是，如果保得住男主這個原卡司不變。

李青梅深吸一口氣。“芃姐，我換男主不就行了嗎？”

“你說什麼？”楊芃大概也沒想到，李青梅這麼幹脆就表态了。但這句話背後代表的，不是一件小事。“但我話說在前面，你想清楚這麼做的後果。他不演了，你在我們這的評級也要降的，預算也會降，這跟我和你的私交沒關系。”

“嗯，我接受。”李青梅很平靜。“我承擔一切後果。”

電話裡的楊芃長歎一聲，語氣緩和下來。“梅梅啊，我本來……是對你有點生氣的，但……我理解你确實也不容易。男主角背後這麼搞，所有人都很被動。”

這時，李青梅辦公室門突然被人推開，是小方，她舉着手機沖進來，示意李青梅一起聽電話。

李青梅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手機，舉了個等下的手勢，小方點頭，然後退到門外。

“要不這樣，芃姐你等我花兩天時間捋明白我手裡的牌，然後盡快去找你，重新走評級流程。”

“那好吧，你随時找我。”楊芃惋惜地說。

挂完電話，李青梅撐着桌子站起身，對外嗷了一嗓子。“小方！！”

小方一直待在門外不遠處，聞聲重新回來，但手裡電話顯然已經挂掉了。

“咱們的天皇巨星出現了。”小方反手關上門。“他經紀人剛找我，說想約咱們晚上見一面談談。”

“他都不演了還見什麼見。”李青梅皺眉。“剛楊芃告訴我，他跟隔壁平台簽了三年三部S+，打包約。”

剛知道這個消息的小方顯然愣了片刻，但很快回過神。“沒說不演啊？他經紀人跟我談的是，明确還想繼續演，但想深度參與咱們項目，出一部分資。”

李青梅簡直難以置信。男主團隊的人，一天天神出鬼沒的。“出資？出多少？”

“那沒說。怎麼會在電話裡跟我說這些呢，所以才要約你見面談嘛。”小方笑笑。“今天見男主，明天見女主，這安排不是挺好？我感覺事情順利了不少啊。”

李青梅在屋裡走來走去，她現在的心情無法平靜，又生氣又興奮。生氣是因為最重要的合作方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興奮是為了自己新的設想。

——在行業内絕對是颠覆之舉，逆行勇士。

但會失去這項目原有的最大優勢。風險和後果也絕對成倍增加。

敢幹麼？敢賭一把麼？李青梅扪心自問。

我敢。但其他人呢？

李青梅擡起頭看小方。小方還在等她發話呢。

“小方，你幹影視這行是為了什麼？”

小方被問愣了，不明就裡。“為了……做影視啊。”

“我是說，你當初入行沒有點宏大的夢想嗎？”

“最開始就是覺得這行業光鮮呗，後來，就想做一部比較好的戲出來。也就這樣了。”

“你也不想做平庸的項目對吧？”

“那當然。誰想總幹行活呢，可是，現實情況沒辦法呀。”小方聳聳肩，“破事兒要一件一件做，才會慢慢有好事發生啊。”

“好，那你聽我說。男主那邊最開始對我們的認可就是劇本層面，以他們現在的情況來看，大概率是打算注資之後把我們的項目制作主導權拿走，之後再轉去他綁定的平台，換掉現在的班底，包括我們。”

小方點點頭。“我猜也是。”

“以及，鑒于他們團隊近期在對接上展現出的極度不專業，這個面我認為沒有去見的必要了。”

“話雖如此，”小方長歎一聲。“老闆，我們沒有他，在這個時間節點，找不到第二個同咖位的男主角了。我剛盤過一圈市面上差不多的男演員，檔期基本都約出去了，要麼就是我們用不起的。當然，降咖的話能有，但人家片酬不降，因為我們找得太急。”

李青梅哼了一聲。“那正好，既然男演員都這麼難伺候，我們就不伺候了。”

小方一臉“老闆你是不是瘋了”的表情。

李青梅現在倒覺得，自己現在有一種全世界已經毀滅了一輪的平靜。正好，一切推倒重建。

“我想好了，我們把男主角改成女主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