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單手撐住下巴:“就······那樣活着呗?反正我一開始就做好了要為了這個事情死去的準備嘛。爺爺告訴我要正确地死亡,剛剛好我也确實認為這樣子的死亡是正确的——畢竟我能夠幫助到他人嘛,那麼我的生命應該還挺有意義的。”
“是嗎?”神樂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像是察覺到了她微妙情緒的變化,虎杖悠仁眨了眨大眼睛,笑着問:“神樂老師不這樣認為嗎?”
神樂澪第一反應是順着少年的話往下說。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的陽光實在太好了,好到她有那麼一瞬不想再壓抑自己的痛苦。
所以她抿了抿唇,說:“但是沒有任何人的生命應該被犧牲吧?隻要還有機會,或者說,作為獨立的主體,總是希望自己是獨一無二存在的。”
“也是這樣啦······”虎杖悠仁點頭,“不過可能是因為我和宿傩共處的時間算不上長,如果要忍受很久,那大概也會很難受的。”
神樂澪笑笑,把話題轉移到了虎杖悠仁身上:“說起來,令堂的術式很有意思。”
“诶?”虎杖悠仁瞪大眼睛。
神樂澪回想着五條悟給的情報,說:“編織樂章的術式在咒術師裡算不上常見。一般來說這種與音樂有關的術式繼承者都和神樂家有千絲萬縷的關系,說不定祖上和我是親戚。”
虎杖悠仁:“!!!”
神樂澪笑起來:“這樣說來,虎杖同學說不定是我的親戚哦。”
虎杖悠仁哭哭臉:“那為什麼我沒有術式啊啊啊啊啊!”
另一邊。
剛剛結束了授課的伊地知潔高抹了一把額角的汗,在接到線人的聯系之後第一時間給五條悟回複。
“五條先生,關于您調查的和虎杖同學母親有關的信息中斷了。”
白發男人正坐在沙發上喝茶。
他戴着眼罩,坐姿相當不羁且嚣張,整個人看上去像是會在少女漫出現的令人怦然心動的大魔王——至少對于伊地知潔高來說,現在的五條先生确确實實是大魔王了。
對方委托他的事情完全沒有進展,還是這麼重要的事情······啊啊啊,難道他真的要被吊兒郎當的五條先生質疑自己的工作能力了嗎?他伊地知潔高也有這一天嗎?
手中的熱茶飄出了一縷熱煙,即使是剛剛燒開的熱水,隻要用無下限隔開就完全不會燙。
五條悟微微偏過頭,眼罩下的六眼輕輕眯了起來,語氣中帶着點自然而然的随意,像是對這個結果沒什麼意外一樣。
“啊~這樣啊~那就這樣吧~”
伊地知潔高微微鞠躬,感覺自己背後有什麼東西刺撓得很——五條先生這樣未免有些太吓人了。
什麼也不說,但是感覺什麼都知道。
“畢竟那個家夥可是能在新宿陰了我們一手的存在,,多餘的痕迹肯定早就消除了。”
五條悟聳了聳肩,大手一揮:“伊地知,喝茶嗎?傑從鹿兒島給我帶的,知覓茶,喝着還挺甜的——”
五條悟話都沒說完,他和伊地知的手機瞬間像是爆炸了一樣尖叫起來。
和五條悟那不緊不慢還在喝茶的樣子截然不同,伊地知整個人的神經瞬間繃緊,腦海中的警報已經啟動最高級的應對模式和措施——這可是他設置的最高警戒鈴聲啊!
他在五條悟一臉淡然的神色中點開手機,然後用一種面如菜色的表情,語氣顫抖着對五條悟說:“五條先生,港區出現特大警報,已經啟動最高警戒模式。”
“好啦好啦,又要我去打架了是不是?嘛,還真是一口茶都不讓我喝完啊——”
“有詛咒師在港區布下結界,疑似是神秘祭祀。而主導者——根據‘窗’的情報,意思是······”
伊地知停頓了一下。
白發男人微微側頭,眨眨眼:“嗯?”
然後他看着伊地知用一種震撼的眼神盯着他:
“虎杖同學的母親。”
“?!”
“有情報稱,她死而複生了。”
五條悟一時失語。
他愣了半秒,然後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站起身來,越過伊地知大步往外走。
“去開車。”
最強下達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