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主人名叫賈基,是賈家主的堂弟,然而他有一位原配,是姓司徒。這位原配名叫司徒文,正是司徒衛的親妹。隻是司徒文多年前因為難産死了,一屍兩命。
因為家主的緣故,賈基後來也續娶了餘家旁支的千金。這個賈公子就是賈基和繼室生的,名叫賈敦。
賈基對于司徒文的死一直耿耿于懷,因此對和繼室生的兒子也不太上心,隻知道兒子習文習武皆是不錯,便不再多管。
直到後來兒子越長越歪,等他回過神來再想來糾正卻為時已晚,隻能在兒子後面為其善後。
大半年前,兒子在城内遊玩時不小心傷到了一位平民家的女兒,正好被城中執勤的人逮住,就要送到城主府去聽候處置。
賈基到底不忍心唯一的兒子受到委屈,便上下打點,又将他送到了城外一處莊子裡去。這一去,沒想到賈敦脫離了家中管束之後更是變本加厲,還惹出了大禍。
無奈之下,他隻能又把賈敦悄悄接了回來,禁足在後院閣樓内。
賈基聽到下人來報,說是有人闖入了閣樓,并且隔離了院内外,知道定是大事不妙,便立刻起身來去城主府找司徒衛。
雖然司徒文早就不在了,然而這麼多年,賈基還是以妹婿的身份和司徒城主多有來往。
司徒衛一開始對賈基也有不少怨怼,但耐不住賈基數年如一日地獻殷勤,況且妹妹在世時這兩人也算琴瑟和諧。人情往來間,慢慢地,他便也放下了舊事,對賈基也多有關照。
賈基趕到城主府時,已是五更。司徒城主正好洗漱完準備辦公,這時聽到下人來報,便叫把人帶到待客廳。
他聽完賈基的話,就發起怒來,道:“你既知道你那逆子行為,早些時候怎麼不去好好管教?直到他辦了錯事你也還一直包庇他至今,這下紙包不住火了才知道來找我,晚了!”
賈基跪下,抱着司徒城主的兩腿,哭訴道:“姐夫!當初是我沉溺于阿文死去的悲傷之中,因而才忽視了對敦兒的教養。如今敦兒有難,姐夫定要幫我救他啊!”
司徒衛掙脫不得,幹脆叫來侍衛将賈基拖到一邊,又肅容道:“他的事,你可還有什麼瞞着我的?”
賈基見事情或許還有轉機,眼神中迸發出光采,又卑微道:“沒了!我所知道的都告訴姐夫了!”
司徒衛冷哼道:“你所知道的?你知道的可太少了。說不定你那逆子還幹了不少‘好事’,都被你那位好夫人給壓下去了,沒叫你知道呢。”
司徒衛聯想到昨晚見到的幾位仙師,立刻便抓住了賈基的衣領,目光如炬,低聲問他:“你可知道如今去抓你那兒子的人是誰?”
賈基被司徒衛這麼一看,這才徹底醒過神來,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他顫抖着道:“姐夫的意思是說,是有仙師特意尋着敦兒來了?”
司徒衛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叫來管事問詢了一番。管事對城主道:“回城主的話,現在隻有長陽宗的張仙師和天機閣的孫仙師仍還在城主府内。至于淩霄宗的兩位仙師,手下人并不知曉是在何處,又是何時離開的。”
司徒衛眼神一定,立馬叫來司寇,對他道:“立馬率兵将賈宅圍了。”
賈基聽到司徒衛的話,眼睛一瞪,大叫一聲“姐夫!”,就撲到了地上,向司徒衛的方向爬過來。賈基涕泗橫流道:“姐夫這是何意啊?!”
司徒衛沉聲道:“如今你那兒子應是保不住了,你現在也不必回去,我至少還能保下你。”說完,他就拂袖出了門,也往賈宅方向而去。
等司徒衛到了賈宅,閣樓處的戰鬥也已經結束了。
見有城主府的人來,又因為賈敦和邪修身上似乎還有些牽扯,沈、林二人在将邪修和賈敦制服後 ,便沒有再輕舉妄動。
司徒衛進入後院,自己走到了衛軍前面,對着裡面說道:“二位仙師,賈家的事我方才剛剛知曉,若是還有未處理的,仙師們不如交給我,我定會秉公處理。”
沈謙語低頭,朝林讷行輕聲詢問道:“師妹,不如先看看這位城主會如何做?”
林讷行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二人壓着邪修和賈敦出了門。還沒等他們說什麼,就有一個尖利女聲大叫道:“放了敦兒!”
賈敦此時雙眼腫脹,雖然看不清,但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也忙大聲道:“母親救我!”
衆人尋聲去看,果然看見一人作婦人裝扮,又打扮得十分貴氣。顯然,這就是賈基的繼室,賈敦的母親——餘芷蘭。
司徒衛見是餘芷蘭,連多看她一眼也不願意施舍,就揮手讓人把她堵了嘴帶下去。
他又對沈、林二人拱手道:“二位仙師——”
沈謙語打住了司徒城主的話,說道:“我與師妹如今本就非凡世之人,之所以會參與進來,也是因為之前探查到了一處煞地。煞鬼們有冤無處得申,我與師妹既然處理了煞地,也就必須尋到造成惡果的始作俑者。
“既然是城主發了話,我們也沒有不應的道理。隻是這二人應付起來也頗費些功夫,為免發生意外,還是讓我與師妹一起将他二人送到城中監牢,再交由城主處置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