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讷行被白靈這麼一鬧,也不禁笑了出來,道:“我隻是不知道該如何感激阿靈才好。”
一旁的陸玉韬踢了踢腳邊的石子,口中嗫嚅道:“我也是幫忙說了話的。”
白靈暗暗瞪了他一眼,又回過頭來對林讷行道:“這本就都是我們的錯。這些都是給你的賠禮,你應該受的,可别再說這些客氣話。”
林讷行于是領了情,也不扭捏,拿出符牌,按照從前的方法敲三下,調出居舍羅盤中央太極圖,重新進行了綁定。
綁定完成後,白靈才又拉着林讷行,給她介紹起院子裡的新鮮花草來。
此時,沈、吳二人還在刑堂領罰。本來他們私下打架,倒也不至于這麼嚴重。但因為不僅損壞了他人财物,還使得無辜者受傷,這才罰得重了些。
吳一餘站在外間受罰,聽不見嶽冰和沈謙語在說些什麼,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他忍不住歎了口氣,心想:“這次真是連累了謙語,也不知道林師妹現在如何了。”
而在裡間,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壓抑的氛圍。
嶽冰端坐在案前,目光銳利如刀,直直地盯着站在下方的沈謙語。他緩緩開口道:“你的意思是,林讷行的體質有些特殊?”
沈謙語低着頭,認真道:“的确有這個可能。林師妹她經常會撿到一些富含靈氣的精石。”
嶽冰眯了眯眼,嘲道:“就這也值得你說?”他身體微微前傾,接着道,“怕不隻是如此吧——你和她是怎麼認識的?”
沈謙語平靜道:“弟子此前丢了一個聚靈用的法器,正是林師妹撿到的。”
嶽冰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發出“咚、咚”的輕響:“既是如此,你為何不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沈謙語聞言緩緩擡眼,又低頭拱手深深一禮:“嶽長老威嚴,謙語不敢冒犯。”
嶽冰嗤笑一聲,道:“油嘴滑舌。”
沈謙語微微皺眉,道:“弟子本就不善言辭,不知何處說得不對,還請嶽長老賜教。”
嶽冰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站起身來。他繞過案桌走到沈謙語面前,歪了歪頭,特意去看他的眼睛,輕聲說道:“我看你是知道的多,吐出來的少。”
沈謙語神色不變,依舊恭敬地答道:“隻是事實如此,弟子絕無隐瞞。”
嶽冰見他如此,冷哼一聲,轉身走回案前坐下,換了個說法道:“你可有其他猜測?”
沈謙語沉默片刻,随後緩緩說道:“弟子不敢妄言。若隻憑猜測卻害了師妹,就全是謙語的錯了。”
嶽冰淡淡道:“可我見你們也别無什麼特殊情義。”
沈謙語道:“弟子和林師妹也并無過節。即便是有,謙語也絕不會置同門于不義。”
嶽冰忽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卻帶了幾分譏诮:“好你個沈謙語,你這不是油嘴滑舌是什麼?半點有用的都說不出來。”
沈謙語依舊神色平靜,恭敬道:“弟子隻是照實回答。若是無用,那也隻是因為弟子幾個對此确實毫不知情。”
嶽冰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試探道:“你們幾個可能确實是不知情,那個林讷行卻不一定。”
沈謙語眉頭緊皺,語氣中帶了幾分不悅:“還請嶽長老不要無憑無據,随意武斷定罪。”
嶽冰擺了擺手,不耐煩道:“算了,從你們這兒也查不出來什麼。我還是抽個時間去宗外一趟吧。”說完,又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過……罷了,此事我自然會派其他人去做。”
他揮了揮手,示意沈謙語可以離開了。沈謙語恭敬地行了一禮,轉身退出刑堂。走出門時,他微微松了口氣,但眉頭依舊緊鎖,顯然心中仍有疑慮。
吳一餘見沈謙語出來,連忙迎了上去,傳音問道:“謙語,嶽長老為何單獨找了你去?他沒為難你吧?”
沈謙語搖了搖頭,道:“無妨,隻是問了些關于林師妹的事。”
吳一餘聞言,疑惑道:“這又關林師妹什麼事兒?”顯然,他還以為嶽冰找沈謙語隻是因為當天的事要單獨斥責他。
沈謙語沉默片刻,道:“具體如何,我也不清楚。怕是宗内出了一些事情。”
吳一餘自責道:“這次真是連累了林師妹。若不是我一時沖動,也不會鬧成這樣。”
沈謙語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二人離開後,嶽冰思緒一轉,突然又想到一個人。
不一會兒,煉器峰内一處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他冷然道:“郎泰,你可知道符箓峰的女弟子林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