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幾天畫符的需求帖,林讷行現在也算是“小有身家”,攢下了千餘張符紙和六百多貢獻點——至少短時間内普通符紙不用發愁了,以後再慢慢置備法器和好一點的符筆。
第六天早上,林讷行做完晨課,就在辰正二刻出了門。
靈田西北不遠處就是靈植苑了,但不知三人具體是在何處。林讷行索性就往靈田西北角去等人。
等她在那兒站了一會兒,就見有一位身穿堅德色法袍的弟子從靈植苑山上下來。這人法袍上并無紋繡,但領口繡了一把玄色小錘,腰間又挂幾件煉器師常備的小法器,應是煉器峰的入門弟子無疑。
林讷行腦海中立馬想起了昨天在“靈鏡論壇”上給她發私訊的“開山斧”。她本以為可能是個高大的男修,沒想到是眼前這個身材有些嬌小的女弟子。
她個子不高,身形纖細,烏黑的長發用同色的緞帶紮成兩個小團子。耳垂上亦戴着兩隻耳環,但一邊是法錘,另一邊則是刻刀,因而整個人又顯出一絲銳利。
她蹦蹦跳跳地向林讷行走來,在林讷行身前一尺處站定了,仰頭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林讷行,明亮中又閃爍着慧黠,嘴角還挂着頑皮的笑容。
她把雙手往後一背,問道:“你就是‘符箓峰的一顆小石頭’?”
林讷行也不退後,歪了歪頭,微笑道:“道友便是‘開山斧’?”
林讷行剛一說完,就聽她發出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然後戛然而止,神色也在倏忽間變得淡漠而不可接近,仿若世外高人一般。她轉身回頭道:“我就是‘開山斧’,跟我來吧。”
林讷行笑着搖了搖頭,拱手道:“是,前輩。”
“開山斧”聽到林讷行這樣說,嘴角繃不住笑,幹脆過來挽住林讷行的手臂,道:“你可真有趣!我叫白靈,你叫什麼名字?”
——“林讷行。”
——“嗯。這樣吧,我以後就叫你阿行好了,你叫我阿靈。阿行?”
——“阿靈。”
——“嘿嘿,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了。”
有朋友的感覺,林讷行倒是有些久違了。不過,她也很喜歡白靈,說不出為什麼,有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了。
林讷行也笑着點點頭。
白靈問:“阿行,今日你可還有其他事?”
林讷行答道:“申時還得去一趟瓊寶閣。”
白靈道:“嗯?那要不這樣,我跟着你一起去。等你辦完事,我帶你去我住的地方認認路,我再去你住的地方瞧瞧?”
林讷行道:“隻是路遠,我尚且還沒有飛行法器,隻有疾行符……”
白靈擺擺手道:“這有何難?一會兒就由我帶着你去吧。不過……我的靈材不夠,倒是沒辦法先給你做一個法器應付。”
林讷行道:“阿靈可别這樣說。飛行法器的事我會自己解決的。”
白靈點點頭,又搖了搖林讷行的胳膊,笑道:“你若是有什麼需要,可得先找我。”
她道:“别看我現在還隻是入門弟子,但你相信我,我很快就會結成金丹、成為親傳弟子的!而且我跟煉器峰的三師兄可熟了,他也非常厲害——對了,我們先加一個通訊名錄吧。”
于是二人各自拿出符牌交換了信息,就往靈植苑東邊山腰上走去。
還沒到達目的地,林讷行就遠遠地看見了兩個散落在靈圃中的忙碌身影。
一人身着雪青法袍,且隐約可見白紫蝴蝶紋,應是錦繡閣的親傳弟子。錦繡閣弟子中衣皆繡銀、黑、藍三色針,想必這位師姐就是“鬼面三針”了。
還有一人身穿柳色法袍,上繡蔥青靈草,腰間系碧綠藤蔓并挂了兩三把銀色小鏟,定是那“靈植苑的一株小草”。這人卻是叫林讷行覺得有些眼熟。
林讷行見他往這邊看過來,就拱手行了一禮:“吳師兄。”這人不是吳一餘,還是誰呢?
他臉上露出一絲陌生的神色,但見是白靈帶着人過來,于是問道:“這位師妹就是‘符箓峰的一顆小石頭’?”
吳一餘和林讷行本就隻是見過兩次,兩人已有兩年多未見。
林讷行不像從前常年在外經曆風吹日曬,再加上這幾年修煉築基、易筋洗髓,面貌狀态已經有了很大不同,皮膚比以前好了許多,也白了許多。
此時林讷行還穿着符箓峰的弟子服,一時竟叫吳一餘沒有認出來。
不遠處的錦繡閣弟子采完了果子,走過來打了聲招呼:“原來是位師妹。師妹好,我是錦繡閣弟子,曾法柔。”
林讷行拱手道:“曾師姐好。我是符箓峰弟子,林讷行。”
聽到林讷行自我介紹,吳一餘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那個靈根特别的弟子。
他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竟然是林師妹!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築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