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地火焚城

黃河水在夜幕下泛着詭異的赤紅，浪尖騰起的不是水汽，而是裹着磁髓粉的毒焰。開封城牆上，守軍驚恐地看着河床裂開百丈溝壑——岩漿般的磁髓從地脈噴湧，所觸之物盡成琉璃。

“正德二年，陝州地裂出火，焚三月不絕。”紅藥撫過焦黑的《河防志》殘頁，“曹九淵把羅刹地火引入了黃河龍脈！”

她腕間的螭紋刺青突然暴凸，磁髓順血管爬上脖頸，凝成阿娜爾持火誦經的幻影。幻影指向東南方：洛陽白馬寺的十三層浮屠塔正被藍焰吞噬，塔頂銅鐘熔成赤金瀑布。

二鐵佛睜目

墨懷舟的右臂已石化至肩頭，量天矩的鎏金紋在石皮下脈動。他站在鄭州城廢墟上，六指插入焦土，觸到地底冰涼的青銅齒輪——這是北宋水運儀象台的遺骸，齒輪間卡着半枚琉璃目，瞳孔刻着拜火教聖徽。

“伊萬的手筆…”他摳出琉璃目，突然聽見地底傳來機括轟鳴。整座城池開始塌陷，七十二尊鐵佛破土而出，眼窩噴着磁焰，掌心的《金剛經》經文被篡改為羅刹咒文。

紅藥突然拽着他躍上殘碑：“看浮屠塔頂！”

曹九淵的身影在磁焰中重組——他的頭顱換成青銅饕餮，脊椎嵌着九枚磁髓核，機械臂上的《武備志》火器圖已變成活體傀儡的經絡：“本座即地火，地火即天命！”

三焚天密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