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大伯母打得真好!合該拍手才對!
“你這個不孝子,你娘十月懷胎生下你,你竟然聽信讒言,懷疑自己的娘親,你給我滾!我再也不要見到你。我明日就除去你在君家族譜上的名字,以後與我君家再無瓜葛。滾出去——”
“大伯父,大哥一時糊塗,請您換個懲罰吧!桓兒求您了!”君澤桓上一刻還在準備拍手叫好,下一刻立馬就跪下了,家譜除名,這懲罰太重了吧!
“爹爹,大哥受人挑撥,不是有意為之,還望爹爹恕罪,不要趕大哥走。”君檸妖長榻之上急忙開口,雖然種種皆讓人氣悶,打斷了骨頭連着筋,怎麼能讓他真的被家譜除名呢!
君析妍手裡搖着的六角纨扇一頓,爹爹這個懲罰太重了些!雖然打妖妖這件事,真的很難不生氣!但是......狠狠瞪了一眼傻不愣登的自家大哥後開口道,“爹爹,大哥之錯,大部分在挑唆之人,還望爹爹,大人大量,不要和一根筋的大哥置氣啊!”
聽着弟弟妹妹們左一右一句的求情,君澤楓悔得腸子都青了。
君青彥不接兒女的話茬,徑直走向了長榻,看着淚流滿面不發一言的妻子,心疼不已,唯一的兒子這樣的不孝。
真是家門不幸!
家門不幸啊!
秦照芳躲在桌子後面,緩了緩心神,心思百轉,想着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搏一搏或許有個出路,便跪着爬到了長榻邊,揪住君青彥袍服的下擺,聲淚俱下,“相爺,楓兒是妾身的兒子,怎會是夫人的!那是妾身的兒子啊,相爺!”
“下賤東西!你怎配有楓兒這般的兒子,呸!這麼多年要不是留你頂着楓兒生母的名頭,你早就死了,還會讓你在這裡撒潑?!”若不是筱茵善良,看她生下了盈秀,幾番勸阻,留她性命,這個賤人早就已經命落黃泉了。
“不可能!相爺,楓兒是賤妾十月懷胎生的呀!您怎能如此颠倒......”秦氏不敢相信,她認為的事實竟然是假的,這下,不就是非死不可了。
“呸!楓兒是阿茵所生,你的孩子早就在出生的時候被你的催産藥悶死了腹中了。若不是逐月大師說楓兒出生遇‘晦’,必須要挂在另一人名下,否則活不過二十五歲,我早就讓你,和你悶死的孩子一起死了,豈會留你至今!”
“彥兒(青彥),你怎麼能說出來,楓兒他——”君宋氏一醒來,就聽章嬷嬷禀報說楓兒打了妖妖,便一刻也不耽誤趕緊過來瞧瞧,誰想竟然聽到君青彥說出了他們苦心守護了十五年的秘密,急切難當。
長榻之上的蘇筱茵也清醒了過來,心中猛得一空,這可如何是好!
君青彥見親娘和妻子眼中的哀痛,心中不忍,閉上了眼睛,鄭重的朝着君宋氏彎腰行禮道,“娘,阿茵,我君青彥信自己不信命。”
“可是逐月大師的話你怎麼可以不信?怎麼可以忘!”君宋氏扶着門框,重重跺了跺腳,可,就算懊惱,也無濟于事了。
最終還是無可奈何,隻得一聲長歎。
當場的五個小輩皆是震驚神色,不曾想竟是這樣的原因!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麗姨娘一喊完就暈過去了,“姨娘!姨娘!父親母親,祖母,救救姨娘!”君盈秀知道姨娘失敗了,她害怕了,姨娘若是死了,她該怎麼辦啊?!簡短思慮過後便開始裝可憐,她,畢竟還是君青彥的女兒,君青彥不會不管她的。
“昌桂,找個大夫看看這個女人。”君青彥話音一落,門外出現了一布衫男子,是君青彥的随侍。“還有,那個造謠的證人也處理幹淨,本相的耳朵裡不想再聽見這些不幹不淨的虛假之言!”昌桂躬身應答,“是。”
君宋氏瞥了眼地上的女人,一臉的嫌棄,便對着門外的昌桂吩咐道,“拖回她那裡去,看着礙眼!”
“是,老太君。”昌桂連忙吩咐粗活婆子扶着暈倒的麗姨娘回她該去的地方,一刻也不敢停留。
“盈秀,你回去收拾一下,搬來祖母這裡。”君宋氏看着君盈秀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樣子,就知道這麼多年将這孩子放在那個女人身邊是錯的,還好,還小,還可以好好教。
君盈秀聞言怯懦的望向了君宋氏,遲疑地開口道,“可是祖母,姨娘……”
“什麼姨娘!君府從來就沒有什麼妾室,隻有一位正室嫡妻。”君宋氏沉聲道,這一句是和君盈秀說得,也是和君府上下所有人說得。
“是,盈秀知道了。”君盈秀表面上看起來膽小怕事,其實内心早就樂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