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衛霜葉下意識問。

九尾狐又從衛霜葉跳下，化成了人形。

樊淺嘴邊，始終勾着一抹笑意，他湊在衛霜葉眼前，目光下垂，鎖在了衛霜葉的唇上，緩慢靠近。

唇齒相依間，那人的氣息勾得衛霜葉如癡如醉，在他持續攻勢下，衛霜葉漸漸迷失了自我。

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衛霜葉複又清醒了過來，及時推開了樊淺。

被推開的樊淺，眼角仍有媚色，雙眸覆着水霧，看着衛霜葉。

衛霜葉這邊的情狀，比他好不到哪裡去，捂着殘存水漬的唇，用靈力擦了擦。

“你是妖，但想必也是一中高級靈寵，否則怎麼會喜歡我的體質？所以，你對我的感情，隻是靈寵對靈寵親近者的感情吧！”

方才意亂情迷之際，她忽然想到了這一點。此時，她冷靜地看着樊淺。

樊淺沉默着，見他不敢答話，衛霜葉越發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她朝樊淺擡了擡下巴，意在挑釁。

“霜葉。”樊淺盤腿坐了起來。

衛霜葉:“你還想說什麼？”他到底和她結契了，她需要和他說清楚。

“我隻說一句話。”樊淺平複了心緒，“我是一個活了一千年的狐妖，還是能分得清，究竟是靈寵對主人的依賴，還是情愛的。”

衛霜葉:“......”她的臉燒了起來。

樊淺說完後，就偏過了頭去，似是不願看她。

衛霜葉:“...你生氣了？”

“嗯。”樊淺仍然看着一旁，悶聲說道，“很氣，快氣死了。”

衛霜葉:“......”

“别生氣了。”衛霜葉幹巴巴道，“是我想錯了，抱歉，我該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衛霜葉目光誠懇地看着樊淺的側臉。

樊淺看了過來，就看到了衛霜葉亮晶晶的雙眸，他忽然笑了一聲，說道：“你之前不是說我是你的恩人麼？你可打算要報恩？”

衛霜葉一聽他提起這事，就知他差不多消了氣了，心中一喜：“你說，你想讓我怎麼報？”她之前也确有此意。

樊淺笑意更深，朝衛霜葉朝了朝手：“你過來。”

衛霜葉順從他的要求，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樊淺捏住了衛霜葉的下巴，低聲詢問：“想好了？”

衛霜葉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衛霜葉的錯覺，她覺得在她點過頭後，此間的香味越發的濃郁了。

樊淺的額頭慢慢貼上了她的，衛霜葉感應到，樊淺額上凝聚出了一縷靈力，緩緩探進了她的...識海，沒錯就是識海。

衛霜葉眼睛一下就睜大了，她心裡隐隐有了預感，因此心虛開始慌亂了起來，但她并不想推開他。

樊淺的那縷靈力，如有神智一般，緩緩深入，實為試探，試探着衛霜葉的态度。

顯然，結果讓他很滿意，樊淺渾身的血液都興奮了起來。

他們所在的地方，隻是衛霜葉識海内其中的一方小空間，而這裡的衛霜葉，是她本人的一縷神魂。

樊淺的那縷靈力，實際上凝結着他的神魂。

因為感覺到衛霜葉對他此時行為的默許，樊淺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

沒一會兒功夫，識海空間裡的衛霜葉額上開始溢出薄汗，雙頰的紅雲久久不能消退。

＊

客棧内，衛霜葉猛地睜開了眼睛，大口喘着氣，面上仍然紅燙。

她努力動了動綿軟的身子，将自己往被子裡又藏了藏。

昨晚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衛霜葉腦袋暈乎乎的，像欺騙自己那隻是一場夢。

然而，身體傳來的真實的感覺，卻像是在提醒着她。

這算什麼？雙修？還是精神上的？

衛霜葉煩躁地胡亂揉了揉頭發。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了，衛霜葉回過神來。

“霜葉？”

衛霜葉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等我一會兒，我想再睡一刻鐘。”

主要是她現在的狀态真的很難不讓人發現端倪。

“好吧，我等着你。”白越的聲音再度傳來，随後就是腳步聲。

看來他離開了。

衛霜葉重新躺下了，閉上了眼，想再休息一會兒。

她們現在已經不在輕垂鎮了，而是輾轉來到了一個靠近仙魔兩界邊界的地方，叫作蘇取地區，同樣是個靈寵聚集地。

在輕垂鎮時，她想要收集圖鑒的心被徹底點燃了，怎麼可能輕易罷休，于是便跟白越來到了這裡。

而她現在身處的客棧，則是一旁的城鎮中的一個。

周邊歸于甯靜，衛霜葉處于将睡未睡的邊際。

“嗷嗷嗷！”

街道上傳來一連串靈寵的慘叫聲。

衛霜葉不得已掀開了沉重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