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矮的魔人被一劍從胸膛處刺穿,歪歪斜斜倒在地上,片刻後沒了呼吸,他右邊的魔人被斬斷胳膊,剩下兩個眼見形勢不妙飛快拖着斷臂同伴溜走。
林眠之沒有去追,收了劍,把沾血的劍身用地下屍體的衣服擦幹淨,又幻化出一道火勢将死屍解決幹淨,費了一番功夫後,掉頭回去找葉炀秋。
回到住處,大緊緊閉着,林眠之推開木門,屋裡腳印雜亂,木桌被劈成了兩半,燈油也被打翻在地,地上還散落着木屑,不見葉炀秋的蹤迹,就連系統小藍也不在。
壞了,林眠之反應過來,立馬順着被劈開的牆面去尋找。
林眠之騰空,在雨幕中搜尋,視線所到之處全被厚厚的玉米杆擋住,滂沱大雨掩蓋了一切痕迹。
他放在葉炀秋身上的黃符小人沒用避水咒,被雨水沖刷後失去了法力,根本聯系不上。
雨太大,用真氣護住自己太費内力,林眠之無暇顧及,長袖子被雨淋濕後又太笨重,林眠之撕了衣服上不必要的布料,撸起袖子費力地扒開一道道玉米杆。
莊稼地裡全是比人高的綠油油的玉米杆,林眠之有些慶幸下起了暴雨,若是沒有下雨,周圍的農戶肯定會出門除草,他們看見魔族之人,說不定會吓破膽。
不過說來也怪,雨已經連續下了三四個時辰,并沒有停下的迹象。
玉米地實在難走,天氣又昏昏沉沉還扯着閃電,林眠之掏出一張黃符很快被打濕,用真火去烤,沒控制好力度又把黃符給燒了。
雨水順着臉頰滑落,衣服全然濕透,林眠之實在看不清周圍,他四周全是玉米杆,大聲呼喊卻沒有一人回應。
他就不該離開的,如果阿秋出了什麼事,導緻任務失敗,那他根本就回不去。
難道自己真要困在這裡一輩子?
林眠之抹開臉上的雨水,調動身上的真氣将雨水隔開,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張幹淨黃符,右手指尖落在符上,劃了尋人咒,又拿出一根頭發放到黃符上,最後将黃符折成千紙鶴的形狀。
千紙鶴被下了避水咒,林眠之怕避水咒失效,又加了道真氣。林眠之跟着千紙鶴從玉米地竄出,朝着西北方慢慢離開了村子。
路上發現一些折斷的箭矢,地上雜草葉子被踩彎下,林眠之一路搜尋,雨雖然沖洗掉大部分痕迹,但蹲在地上仔細聞還是有淡淡的血腥。
心中愈發不安,跟着千紙鶴繼續往前走,一些破損的傀儡倒在路邊,是林眠之煉給葉炀秋防身的,被破壞得不能再用。
丢了傀儡後,沿路又看見一些破損陣法的痕迹,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濃烈,真的是魔族嗎?還是魔族與修真界的某些勢力勾結起來了?
一路追蹤,最後在一處樹林發現了幾個受傷的黑衣人。
果然,有人與魔族勾結。
“說,人呢?”
林眠之的劍鋒離其中一個黑衣人不到一指。
旁邊的黑衣人準備逃跑,林眠之一個飛劍,當場刺死,而後冷冷道:“想死的盡管動,我不介意把你們全殺了。”
“現在我問什麼答什麼,回答得好就可以走,第一個問題:誰派你們來的?”
幾個黑衣人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一聲悶哼,離林眠之最近的那個黑衣人頭身分離。
林眠之本來不想殺人,但這些人留下也是禍害,地上散落的黑旗已經暴露了他們的身份,無涯宮果然與魔族有勾結。
“第二個問題,除了你們無涯宮還有誰參與了?”
那幾人自知不是林眠之對手,迫于求生本能,林眠之話音剛落,就有人搶着回答。
“有一個是青風派的,也是金丹期。”
看得出他很想活命。
“你可以走了。”
黑衣人趕緊爬起來,掉頭就走,沒有絲毫猶豫,他知道林眠之是真的會殺人的,而他也不至于為了一個任務丢掉自己的性命。
“第三個問題,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剩下幾個黑衣人皆是沉默,他們隻是受了主子的指示,一人道:“幫魔族的人抓那個孩子。”
“那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林眠之問道。
“知道。”一個黑衣人有些猶豫。
“你也可以走了。”林眠之目光移向剩下的三人:“最後一個問題,他們人呢?”
“往西北走了。”三人齊聲。
“嗯。”林眠之點頭,他們并未說謊。
一人問道:“你真要放了我們?”
林眠之沒有說話,冷冷地看着他們,突然輕笑:“當然。”
不好,三個黑衣人心中警鈴大作,但為時已晚,林眠之出手太快了,他們還未動,心髒已被刺穿。
林眠之從最後一人身上拔下睥塵,睥塵劍身沾染了鮮血,衣服上也濺了一些。
修真界的所謂正義之士竟與魔族勾搭,内部腐敗不堪,也怪不得魔族出入自由。
無涯宮、青風派,很好,他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