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身鵝黃色縷金挑線紗裙,胳膊上挎着個墊着碎花布的竹籃的女子,邁着小碎步款款走來。
她的頭上挂着一隻流蘇纏花簪,被風吹得向上飄起,身後跟着個白色素衣挽着頭發的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兒。
眼看着她二人走近,小女孩兒探頭,露出一個燦爛笑容:
“眠之師叔、阿秋師弟。”
林眠之微微點頭,有些詫異:“薇師姐,粹燕山的事物忙完了,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兒坐坐?“
薇姿兒雖不是林道滅的徒弟,但卻是林道滅師弟的徒弟,說起來薇姿兒還得喊林道滅一聲師伯,自然林眠之要稱她為師姐。
無事不登三寶殿,林眠之與她也不算熟絡,自從他将白瑩送過去後,薇姿兒倒是偶爾借着白瑩的名義來彌心山坐坐。
“哎呀,也沒什麼要忙的,這不我們山的銀杏樹結了些果子,我想着你以前是最愛吃白果餅的,就給你帶了些來。”
薇姿兒将手中的竹籃遞給林眠之,很是熱絡。
雙手觸碰時,感覺手被被摸了一把,林眠之擡眼,薇姿兒正含笑看着他。
像是被烙鐵燙了,林眠之趕緊接過籃子,道了聲“多謝”,後退半步拉開兩人距離。
“師弟,這麼緊張幹嘛,還怕我吃了你不成?”薇姿兒用手中的手帕捂着嘴偷笑,眼中調戲意味滿滿。
不擅長和女人打交道的林眠之異常尴尬,他實在是不想和薇姿兒過多接觸,總感覺這女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就連系統小藍都看出來薇姿兒目的不純。
「宿主,别和這個人多糾纏,趕緊打發她走,跟她一起你會被吃得渣都不剩,她就是粉紅骷髅」
就在這時,跟在薇姿兒身後的白瑩主動站了出來,不知道和葉炀秋說了些什麼,葉炀秋竟跟着她走了。
小藍痛心疾首「完了,小的也被勾跑了」
“師弟,小孩子們讓他們去玩就是了,你不請我去你房子裡坐坐?”
“我……”
林眠之正在想拒絕的理由,胳膊就被薇姿兒拖住,往屋裡拽:“進屋嘗嘗師姐我做的白果餅好不好吃。”
薇姿兒比林眠之還像這裡的主人。
一進屋就熱情地拉着林眠之坐下,招呼着吃她的白果餅。
掀開碎花布,果然有數十張白果餅整整齊齊躺在竹籃裡。
林眠之記得白果成熟是在十月,這都一月快二月份了,薇姿兒哪來的白果?
“這白果不易保存,我特意在粹燕山開了一個恒溫洞穴,專門儲藏這些東西。”
說着一張白果餅遞到面前,“快嘗嘗吧,我也不知道做的怎麼樣,應該還不錯。”
林眠之準備伸手去接,那白果餅往回一縮,薇姿兒嗔怪道:“師弟是練劍之人,手怎麼可以碰這些東西,師姐喂你。”
“不用……”
林眠之拒絕,但薇姿兒的身子已經靠在了他的身上,尤其是那抹柔軟觸碰到小臂時,林眠之吓得連連後退,薇姿兒步步緊逼,就像是盤絲洞的女妖精。
林眠之竟被她逼入牆角。
怎麼辦?出于禮貌他不會對女人動手,但是照這樣發展下去,畫面就不太禮貌了。
林眠之大聲呼叫“小藍救命啊”
藍色小球能有什麼辦法,圍着二人幹着急。
管不了這麼多了,指尖遊走,掐出一個法訣,剛要擡手,一個軟糯的聲音阻擋了這場鬧劇。
“師尊,你們在幹什麼?”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林眠之,看見白白淨淨的小徒弟好奇地站在門口,仿佛看見了救星,貼着牆溜到葉炀秋面前,故作關切:
“阿秋,怎麼了?修煉遇上什麼困難需要師尊幫你解惑?”
葉炀秋望着他露出甜甜笑容,伸出胳膊,
“嗯呢,是有些麻煩,阿秋好累,想要師尊抱抱。”
林眠之背對着薇姿兒抱起了葉炀秋。
薇姿兒眼底的不爽一閃而過,擠出微笑:“阿秋都七歲了還讓你師尊抱你,來,快下來,你師尊還沒吃白果餅。”
“哼,我就要師尊抱,”葉炀秋狠狠親在林眠之脖子上,宣示主權般沖着薇姿兒故意挑釁道,“我家師尊隻有我一個徒弟。”
“你……”
薇姿兒努力平複心情,告訴自己不能和一個小孩子置氣。
林眠之已經轉過身,一臉無奈地看着薇姿兒,仿佛在說:我家小孩兒就這個脾氣,你别見怪。
“阿秋,你白瑩師姐呢?”薇姿兒試圖轉移話題,拉攏關系。
葉炀秋歪着腦袋,認真想了一會兒:
“我不知道呀,她可能跑去别處了吧。她和阿秋不一樣,阿秋是師尊的乖孩子,阿秋才不會亂跑。”
薇姿兒還想說什麼,葉炀秋卻轉頭對抱着他的林眠之說道:
“師尊,阿秋在修煉上有些問題想問您,還是不要讓外人打擾我們了吧。”
說着還看了薇姿兒一眼,意思很明顯,這就是外人。
薇姿兒氣得說不出話,站着沒有動作,她到要看看林眠之是不是會為了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兒,傷了他們的同門情誼。
林眠之早就想把她打發走了,一直沒有好借口,此時正好借驢下坡,裝作一副為難模樣:
“師姐,要不你先回去吧,确實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