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手下人捂着屁股,連滾帶爬地出去了。長臉男人閉上眼睛,不願看到這滑稽的一幕。
謝小滿在北城沈宜嘉家與沈詩吾告别,她不擔心沈詩吾,畢竟那時候她沒有以真容示人,倒是她和鄭錢有點倒黴了,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他倆的名号,難搞。
一路想着,不知不覺她走到了家門口。門楣上的大匾十分亮眼,上面寫着“大将軍府”四個字,不由來給人一種肅靜感,門口幾個士兵手持長矛,像柱子一樣筆直地站着,無端生出威嚴來。
謝小滿不想驚動那幾個門神,于是走向另一邊,後院有個狗洞,正好能容得下她的身軀,再偷偷溜到自己的院子裡去,到時候誰也不知道她出去過。
“大小姐好啊,”謝小滿剛剛鑽進來,就聽到上面幽幽地一聲,吓得她一個激靈,“不對,我應該叫你謝少俠呢還是叫你謝老大?”
“爹,”謝小滿認出來着是她的爹,當朝的大将軍謝甯,她眼睛提溜一轉,迅速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讨好地湊過去,“爹,你怎麼順口怎麼來。”
“少俠好威風啊,隻是這鑽狗洞可不像俠士所為。”謝甯瞥了一眼謝小滿,繼續陰陽怪氣道。
“我這不是害怕從正門走有損謝府的威嚴嘛。”謝小滿攬住謝甯的胳膊,将其帶到亭子中坐下,甜言蜜語道,“爹,您這一天辛苦了吧,我給您捶捶背,這是我最近苦心鑽研出來的,保準拳拳到穴,掃清你一天的勞累。”
“怎麼?你還有時間鑽研經穴啊,我看你不是今天去北城稱霸,就是明天去西城拼架,謝少俠這麼忙還能有這閑心啊。”謝甯閉着眼睛享受着謝小滿的服務,然後再逗一逗她。
“哪有啊,一定是您聽錯了,這都傳的什麼啊,我那是行俠仗義。”謝小滿屏住呼吸為自己辯解。
“所以你就行俠仗義到八方來财去了?”謝甯終于拐到了重點,下午那會衙門接到報案,說有人在八方來财鬧事,而鬧事者正是他的好女兒謝小滿,他聽到後大吃一驚,之前就鬧過一次,怎麼女兒這次又和八方來财扯上關系了?
“爹,您知道了啊。”謝小滿不好意思地說道,她主動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然後我們就把李确帶了回來,那賭場也沒有發生什麼事兒,我們用的藥粉隻是讓那些人昏睡幾天而已,不會對人産生什麼危害的,還有啊,這次我可沒有破壞裡邊的東西。”謝小滿雙手發誓保證,接着她湊到謝甯的耳邊詢問道:“那您還聽到别的什麼消息沒?”
“你這還叫沒什麼事?賭場開不起來,那得少賺多少錢呀。你這是将人家的‘衣食父母’給劫了”
至于别的消息?
謝甯上次将謝小滿的事情壓了下來,自稱謝小滿是他遠房侄子,頑皮了些,這才讓那賭場消停,隻是嚴禁謝小滿再進入賭場。這一次鬧成這樣,那賭場不可能善罷甘休,帶着人來衙門狀告謝小滿,縣令知道謝小滿與自己有親,派人來知會,他這才知道自己的好女兒又去那個賭場了。
正當他思慮着如何給女兒擦屁股的時候,衙門那邊傳來了消息,說是禦林軍接手了這個案子,把那些來報案的人分開,一個一個地審問,那些人遭不住,這才說了實話,是賭場那邊組織着這群人來報官的,他們的傷不是謝小滿弄的,隻不過是迫于賭場的淫威,這才謊稱是謝小滿造成的,接着禦林軍又派人去了賭場。
“我滴乖乖,禦林軍!”謝小滿瞪大眼睛,沒想到自己這個事情居然牽扯到了禦林軍,這可有的吹了。
謝甯想的要比謝小滿遠,禦林軍隻聽皇上差遣,而這事他都沒得到消息,高堂之上的九五之尊倒是有了行動。謝甯對那尚未掌權的小皇帝有了新的認識。
“禦林軍有什麼問題嗎?”謝小滿見父親表情這麼凝重,于是試探性地問道。
“……罷了罷了,隻是賭場那邊該道歉的道歉,該賠償的賠償……”謝甯不欲過多解釋,馬馬虎虎應付過去。
“這次要出的錢從我月銀裡扣。”謝小滿對于這套話爛熟于心,沒等謝甯說出口就自己接了下去。
“哼,還挺有自知之明。”謝甯哼了一聲,叫謝小滿繼續為自己按摩捶背,有這樣一個鬧騰的丫頭,他一天不知道要操多少心,“還有,這幾天你就少出去讨人嫌了,多在家裡陪陪你娘。”謝甯語重心長地說道。
謝小滿正有此意,連忙點頭答應。
“诶,怎麼又停了?繼續按,往左邊一點。”聽到謝小滿的保證,謝甯這才安下心來享受女兒的貼心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