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念藏饒有興緻地問：“不能動，那你晚上是怎麼到處跑的？”

楚慕植想了想說：“你把我放在一個很高的地方，”

“貨架上不算高。”賈念藏立刻反駁，“好吧，對你來說可能有點。”

“很高的地方，我就隻能看着。”楚慕植一本正經地說，但卻隐隐透出來一股委屈感。

賈念藏不吃這套：“這和你晚上跑有什麼關系嗎？”

楚慕植聳聳肩，微微笑道：“沒有，就是想說一下。”

賈念藏翹起二郎腿，拭目以待：“那你說吧。”

楚慕植話鋒一轉：“不過第二晚的月色還是很美的，有種朦胧的美感。”

“我也是這麼想的。”賈念藏點頭認可，“但你不還是跑了嘛。”

“我還是先說怎麼能動的吧。”楚慕植扶額。

小黃毛似乎有些不解風情。

“那你說吧。”賈念藏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把我放到高處後就走了。”楚慕植第三次重複這點，看得出來是很介意當初賈念藏把他放在大門旁的貨架上了。

“然後過了好一陣，小熊回來了，手裡還拿着一小管液體，應該就是你的粘合劑。”

賈念藏聽完一拍大腿，憤憤說道：“好啊，臭小子居然敢背着我偷偷溜進實驗室，等回頭我再和他算賬。”

楚慕植有些于心不忍，沒想到還把舊案牽扯出來了。他頓了頓說：“那你别告訴他是我說的，要不然他不黏着我了。”

“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說的。有你在後他不纏着我，我可是輕松了不少。”

“那我接着說了。”楚慕植笑笑，“小熊他沒這麼高，應該是墊着腳，然後我就看見一隻棕褐色的爪爪用力地向上，晃晃悠悠地摸到了我。”

“他把粘合劑塗在我身上，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嗎？”

“什麼？”

楚慕植頗為正經地嫌棄：“我覺得好惡心，居然往我身上抹鼻涕。”

“噗……”賈念藏被他逗笑，“我覺得你有演普拉斯的天賦。”

楚慕植問：“那是什麼？”

“是一種星際時代的幽默劇，有機會找幾部給你看看。”

“行，那我就接着講了。”

“然後我就發現我居然能動了。但是我又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就一路跟着小熊跑，直到他進了房間，啪地一聲關上了門。我試着開門，但小熊很有安全意識，他把門反鎖了。打不開門，我又爬回貨架上，接着就被你蓋了紅蓋頭。”

楚慕植以一種複雜的情緒重新看向賈念藏，沉聲道：“你知不知道紅蓋頭意味着什麼。”

“不太清楚，我就是随手找了個趁手的蓋你頭上，怕你繼續亂跑，沒想到還是給你跑掉了。”賈念藏無辜地攤開手，“所以，紅蓋頭意味着什麼？”

“算了，就說到這吧。”楚慕植不欲多言，“我去操作小機器了。”

“诶，别走啊。”賈念藏喊了聲，“算了，順便去幫我看看葵花熟了沒。”

“抱歉啊，不順路。”楚慕植頭也不回，毫無歉意。

兩人的交談以楚慕植的道歉開始，又以楚慕植的道歉結束，像是完成了某種程度上的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