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夏天還真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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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一次提出要出門後,夏油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離開五條家。
夜蛾老師似乎是有事要忙,他隻布置一些作業給兩人,自己則消失了大半個月沒一點消息。
夏天來得很快,上一次還談論的話題,轉眼間就已經身處其中。
燥熱的天氣讓人懶得動彈,稍一運動汗水就順着皮膚往下淌。
“好熱。”夏油傑扯開領口,他癱坐在走廊底下,手作風扇狀扇風。
“熱就吃點涼快的吧。”桃婆婆端着一盤西瓜上來,語氣一轉又特地強調,“再怎麼熱都不能和上次一樣,太吓人了。”
上次大中午的時候,夏油傑和五條悟想了一個好的消暑辦法。
已知有咒靈的地方,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上,都會感覺陰沉沉的。所以那天他一股氣掏出很多咒靈裝滿一個房間,還命令有點智慧的咒靈幫忙扇風。
講道理來說确實很涼快,就是把院子裡的其他人吓得不輕。
偌大的房子裡擠滿咒靈,而中間空出的地闆上并排躺着兩個“一動不動”的孩子,一眼看去沖擊不是一點半點的大。
夏油傑撿起地闆上的折扇,有規律的扇起來:“說起來夜蛾老師很忙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看到他了。”
正說着的時候,後背一雙手搭過來,五條悟也一屁股坐下,兩人背靠背而坐。
“夜蛾先生嗎,他可是一級咒術師,應該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桃婆婆垂眸,接過扇子替兩個孩子扇風。
“你想見他嗎。”五條悟眨了眨眼睛,腦袋後仰躺在夏油傑身上。
夏油傑被迫微微彎腰,炎熱的夏日近距離的接觸,讓他無比清晰地感受到身後軀體的滾燙。
于是他有些嫌棄地後仰以示反抗,随後又不滿道:“很熱诶,不要貼這麼近。還有也不是想見他吧……就是真的很久沒聯系了。”
之前夜蛾正道也有忙的時候,不過那時雖然人沒辦法來,但是詢問近況的短信和電話總不會少。靠譜的老師哪怕身在千裡之外,也盡職盡責地督促他們。
所以這快大半個月沒有聯系,反倒讓夏油傑有些不習慣。
簡單來說——有些無聊,想念夜蛾老師帶他們出門祓除咒靈的時候。
夏油傑有些走神,他調整着呼吸靜下心來。随後他調出面闆,盯着停在35%的進度上。
是的進度條漲了,在他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這次進度條漲得毫無預兆,既沒有提示也沒有什麼獎勵。
還是那次心血來潮打開才發現的,不過硬要細究的話,大概是一個月前出門的那次。
那時因為太晚所以直接住在外面,他們久違的睡在一起,但因為太累加上心思太重,夏油傑很快的陷入睡眠。
晚上迷迷糊糊間,他好像看到五條悟一直坐在身邊盯着他。
那眼神是說不出的陌生,伴随着那樣的凝視,進度條反複增長下降的聲音,也不斷在“睡夢”中響起。
“你想見他嗎。”五條悟又重複這樣的話,夏油傑這才從走神中抽回,“嗯?為什麼這樣問。”
身後傳來故作輕松的話:“沒什麼。”
夏油傑這時隻覺得有些奇怪但并沒有多想,但是次日他就見到了夜蛾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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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個奇妙的巧合,換作平時夏油傑會調侃一句“夜蛾老師,我們昨天才提到你,今天就見面了。”,但是這次他說不出這樣輕松的話。
太巧合了,他想起當時桃婆婆低頭避免對視的神态,想起五條悟那奇怪的話。
而現在面對面的夜蛾正道,也勉為其難的露出一個笑容:“傑,最近的功課怎麼樣。”
夏油傑并沒有回答,他看出夜蛾正道有口難言的隐情,于是特地轉頭看了眼五條悟。
五條悟撐着下巴坐在桌子前,百無聊賴的玩着筆,對視上後又歪頭露出一個笑容:“怎麼了嗎傑。”
“沒事,隻是有東西忘記了。”夏油傑不動聲色的說,“悟,你能不能幫我回去拿一下。”
五條悟不解,他坐直身說道:“诶,讓她們送過來就好了啊。”
“下午給你做芒果布丁。”
“那好吧,你還真是健忘。”
将五條悟支走後,夏油傑深吸一口氣,他對欲言又止的夜蛾正道露出一個笑容。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有什麼瞞着我了嗎,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