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裡不舒服,怎麼會吐那麼多血?”顧硯辭低頭看着手裡的鮮血,瞳孔驟縮。他的聲音顫抖,語氣裡帶着難以掩飾的驚恐和不安。
季安之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她努力地擡頭看向顧硯辭,艱難地吐出想說的話:“顧硯辭,在我死之前想拜托你幾件事。”
“第一件事,将傷害我父親的真兇繩之以法。”
“第二件事,抓住這個遊戲的真兇。”
“第三件事,跟我的母親說我之後忙于工作可能聯系不到我。如果最後瞞不過去,請告訴她真相。”
顧硯辭臉色大變,緊皺着眉,嚴厲地說:“堅持住,你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就去找周景明來救你。”
“來不及了……顧硯辭。”她搖搖頭拒絕,聲音細若蚊蠅,緊接着又是一口鮮血湧出,直接昏死過去。
“季安之,你醒醒!”顧硯辭語無倫次地呼喊季安之的名字。
此刻的顧硯辭内心充滿懊悔與自責,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沒能保護好季安之。
季安之意識渙散的時候,感受到有一滴帶着溫度的水珠掉到她的臉上,她想要伸出手擦幹,但渾身乏力令她無法動彈,隻能默默感受着臉上的癢意。
顧硯辭是不是哭了,她睫毛顫了顫,卻沒力氣睜開眼睛,隻聽見頭頂傳來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季安之内心腹诽,口是心非說不會哭還不是為我哭了。可我還不想死,還想好好活着。
“顧硯辭,顧硯辭。”季安之嘴裡不停念叨着,突然她猛地睜開眼睛,發現顧硯辭正半蹲在床邊神色不明。
她驚吓出聲:“啊,顧硯辭你大半夜不睡覺跑我床邊吓人幹什麼?”
“這我倒是要問問某人,她嘴裡說夢話一直不斷喊着我名字。”顧硯辭拉過椅子坐在旁邊看着季安之淡淡說道。
季安之快速爬起來,一臉迷惑地說:“你的意思是我剛剛說夢話喊你的名字。”
“說說吧,你做了什麼夢。先是捂着肚子打滾,然後一直叫我名字,我躺在沙發上都能聽到還以為你毒發了。”顧硯辭道。
季安之想起剛剛夢裡的事情覺得真是莫名其妙,不過夢一般都是反的。
季安之說:“反正你心裡應該猜到一部分,那我就直說。我的确是夢見我中毒,不過我夢裡主角可不是我是你,我死了你哭得好傷心,那眼淚跟不要錢一樣掉我臉上,我還以為下雨了。”
顧硯辭語氣裡帶着一絲不肯定說:“我哭了?”
“沒錯。”季安之肯定的回複,點了點腦袋。
“那你肚子疼不疼?”顧硯辭追問道。
季安之默默摸了自己的肚子,并沒有感受到一絲異樣,搖搖頭道:“不疼,夢都是假的。”
緊接着她說:“現在我們呆在這座島上跟外界失去聯系已經好幾天,我們得加快進度調查出真相。或是早點與外界取得聯絡,可惜天氣一直很差根本無法乘船逃離。”
“你覺得殺害陳宇和陳遠的兇手是誰?”顧硯辭拿起桌上的鋼筆在手裡無聊轉動。
季安之憑直覺說出她的猜測:“如果我說是邀請我們所有人的那個莊園主人,是那個僞裝成管家的人;也有可能是那個慈生集團背後的人。”
“你想說的是。”顧硯辭欲言又止,因為他不想稱呼那個男人為父親,生而不養他有什麼資格。
季安之看出他的糾結,岔開話題說:“明天我和管家聊,你和那個吳慈生打探消息。今晚就早點休息,估計等會張昊就會像個npc一樣來敲門。”
又過了一晚,季安之心裡想着事情,便早早地起床。
她輕手輕腳地爬起來,發現沙發上一點動靜都沒有。昨天她起來的時候,顧硯辭早就清醒坐在沙發上看着書。今天居然一點動靜沒有,真是奇怪。
季安之悄悄靠近沙發想看看顧硯辭的睡相,這人果然和他性格一樣是那種規規矩矩的睡相。
不過怎麼睡覺還皺眉,話說他一個男孩子睫毛生得濃密纖長。
冷不丁顧硯辭睫毛微微顫動,阖着的眼眸下,眼珠突然隔着薄膚輕輕轉動,季安之心想糟糕這是要醒。
她環顧四周,在顧硯辭睜開眼睛那一刻立馬蹲下,打算慢慢挪回床邊然後站起來。
蹲在沙發背後的季安之偷聽,她微微皺眉,緊抿着嘴唇,先是聽到沙發一陣動靜,之後就沒聲了。
她慢慢擡起頭想要看看什麼情況,就跟趴在沙發背上露出頭的顧硯辭對上眼。
“早安,還滿意你看到的嗎?”顧硯辭嘴角略有不明顯的起伏,聲音裡還帶着剛睡醒的沙啞說道。
“你什麼時候醒的。”蹲在地上的季安之尴尬地笑笑詢問道。
“應該比你發覺的要早,不起來嗎?”顧硯辭兩隻手放在沙發背上低頭看着蹲在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