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僵持良久後,最後顧硯辭還是無奈服軟。他按照季安之的安排行動。
季安之吃過早飯後,伸出手懸空在李琳的門口停留幾秒後,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地敲響李琳的房門。
“誰啊?”門内傳來李琳語調平穩的聲音,即使被門擋住依然清楚傳達出來。
季安之聽到後回複:“是我,餘晚。我有事找您。”
“别客氣,請進。”季安之沒有等待多久,李琳就面露微笑打開房門迎接她。
她看着李琳走回房間,趁她沒注意将房門偷偷上鎖。
“昨天又出事了,今天大家似乎都沒心情繼續遊戲,我也正好趁機在房間休息,你要喝點什麼。”李琳招呼着季安之坐下,起身準備去泡茶。
“我記得你很愛喝咖啡,那就泡一杯拿手的我剛好嘗嘗味道。”季安之話落看到李琳拿出一堆咖啡儀器和一個紙袋。
借着咖啡機工作的轟鳴聲,季安之仔細觀察李琳的房間,“嘗嘗,這是我最愛喝的一款。它原産于巴拿馬瑰夏莊園,采用紅寶石處理的90+展望紅寶石瑰夏。”
季安之還沒有開始喝就聞到一股發酵醇厚濃郁的酒香味,還伴随有清新柑橘類的香氣和花香。
第一次聞到這種特别的咖啡味,她睫毛輕顫,嘴唇輕抿一口咖啡,入口類似于葡萄酒的酸度,緊接着是濃郁的蜂蜜和熱帶水果甜,口感醇厚順滑。
“好喝,這是我第一次喝到這麼好喝的咖啡,一定很稀有吧。”季安之将瓷杯輕擱在銀質托盤上,眼底泛起細碎的光,眼睛不自覺彎成月牙。
她擡頭又發現李琳怔愣着看向自己:“你是不是又想起你的師哥。”
“哦,你們笑的樣子實在是太像了。”李琳回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埋頭喝咖啡掩蓋自己的情緒。
季安之見狀說:“我的母親也曾經說過我和父親很像,尤其是笑起來的樣子。”
不等李琳回答她繼續說道:“我的父親是一名出色的記者,我的母親對他一見鐘情。在我母親的努力追求下終于将父親追到手。”
“正巧,你的父親也是記者。說說看,我說不定正好認識。”李琳揚起眉毛詫異道。
季安之繼續自顧自地說:“不過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的母親受到刺激住進精神病院,之後我由外公外婆撫養。其實我真實姓名是父親替我取的叫季安之,他叫季書。”
李琳剛想拿起咖啡喝上一口,耳邊聽到熟悉的名字,手指突然發顫,瓷杯“當啷”一聲磕在碟子上。
褐色的咖啡順着杯沿潑出來,在桌上聚集成一小團。她瞳孔驟縮,嘴唇微微張開卻說不出話,就那麼直愣愣盯着季安之,連濺到手腕的熱咖啡燙紅了皮膚都沒察覺。
季安之被李琳的反應吓一跳,沒想到她反應會這麼大,她快速抓起幾張茶幾上的紙巾遞過去,語氣急促:“你手燙紅了,快拿紙擦擦。”
“沒事。”李琳手抖着慌張接過紙巾,粗略地擦拭手上的咖啡液。
季安之又抽出幾張擦幹桌面,她還沒擦完就被李琳用雙手握住右手,眼眶逐漸開始泛紅,語氣哽咽地說:“時間過得好快,都長這麼大了,已經是一個漂亮的大姑娘。”
“不過你怎麼會改名來到這裡?”
季安之任由李琳握着她的手,慢慢解釋道:“我的朋友收到了這裡的邀請函,信封上的火漆印章和父親出事前收到的信一樣。”
“我冥冥之中覺得這肯定有問題,就算沒問題我也想搞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膽子跟你父親一樣大,一個人來這裡不怕遇到危險。”李琳收回手走到床邊,從包裡拿出一份報紙放在桌子上,“你今天特地和我坦白身份是為了那天我藏起來的這份報紙來的。”
季安之點點頭,坦誠地說;“是的,因為我知道您也在調查那件事,我想問您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實不相瞞,我的确也是因為一樣的火漆印章被吸引過來,季書在我迷茫的時候讓我确定了方向,在我犯錯的時候又幫助我。”李琳看了一眼季安之的神情,繼續說:“不過你可别誤會,他對我來說亦師亦友。”
“好吧,年輕的時候還是有過一點點心思,後來直到他和你母親在一起,他臉上洋溢着的幸福。雖然我内心有些遺憾,不過還是選擇衷心祝福他倆,畢竟這世界可不止他一個優秀的男人,可惜沒想到如今物是人非。”
李琳說着說着想起以前的事又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