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男人的尖叫聲從地下室傳過來,像一隻野獸正在咆哮,季安之渾身的寒毛“唰”地豎了起來,手一抖,手中的手機差點被吓落。
“這是陳宇的叫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季安之将轉身看着後面跟着的衆人問道。
“肯定是陳宇假裝的,想要引我們過去。”張昊深感無語翻了個白眼。
季安之将手機遞給後面的顧硯辭,遲疑開口:“我覺得還是看一下比較穩妥,萬一真的發生什麼意外。”
“嗯。”顧硯辭接過手機走到最前面,領着後面的人重新回到地下室。
管家從口袋裡掏出那串叮當作響的鑰匙,拿出地下室的鑰匙在鎖孔裡轉動,發出清脆的“咔哒”聲。
地下室的門被緩緩打開,顧硯辭将手電筒的光掃向屋内,眼前的一幕讓門口的人都愣住了。
地下室的床上,陳宇正悠閑地躺着,雙腳交叉上翹,嘴裡還哼着不成調的曲子。
他似乎察覺到有人進來,不緊不慢地轉過頭,臉上帶着一抹詭異的笑。
“你腦子沒病吧,大半夜瞎喊什麼,你看我就說他一定是裝的。”張昊眉頭緊皺,憤憤不平為自己理論。
“既然他沒事,我們就回去吧。”季安之無奈地歎口氣。
回到客廳的衆人,依稀還能聽見地下室陳宇的叫喊聲,衆人隻當沒聽見紛紛點燃自己的蠟燭準備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陳宇就被管家從地下室裡放出來。
季安之看着陳宇坐在餐廳裡,一幅魂不守舍吃着面包的樣子,不禁好奇地多看了幾眼。
陳宇木然地坐在餐桌前,目光呆滞地盯着眼前的面包。他的雙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艱難地拿起面包咬下一口。
就在這時,他不知想起什麼,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差點嘔吐出來。
“昨天晚上我真的看見陳遠了。”陳宇拿起桌上的水,猛地喝了一口說道。
張昊不耐煩地說道:“啧,你不會又開始和昨天一樣演起來,你難道沒聽說過《狼來了》這個故事?第一次還會有人信,一而再再而三你覺得還會人信你。”
陳宇語氣急促地說:“張昊,這次我真的沒有騙人。我發誓,我這次講的絕對是真的。昨天我是欺騙你們所有人,就連尖叫吓你們也是。”
季安之看着陳宇,若有所思開口說話:“想要我們相信你可以,你得拿出什麼東西證明,比如說背後指使的你的人是誰?”
陳宇仰頭抓起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喉結上下滾動着,一寫水順着縫隙裡流出,打濕了衣領,他伸出手背随意擦拭了嘴邊的水漬。
“你昨天猜的沒錯,我是受了莊園主人的委托才來道這座島上,可我從來沒有見過那個人的樣子。他在信上說會在合适的時機提示我,昨天在地下室我再次收到他的信,他說要我裝瘋賣傻,然後在不知不覺中除掉你。”
“我現在說了,你們可以信我。這裡真的有不幹淨的東西,我今天就要離開這座島,這實在是太詭異了。”陳宇說完很長一段話後埋頭啃面包。
“你這前後矛盾,一下子說看見陳遠,一下子又說是假的,我都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的。”張昊皺着眉頭,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那你打算怎麼離開,現在可沒有信号。”周景明出聲詢問。
陳宇暫停咀嚼的動作,擡起頭看着周景明,嘴腮幫子鼓起一塊,含糊不清地說:“我自有辦法。”
季安之看着陳宇出聲:“那你的任務還沒完成,你不打算繼續進行。”
“你現在已經清楚知道,我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時機對你下手。”
緊接着顧硯辭開口說話:“我的船可以借你離開,但有一個要求你出去後立刻報警。”
“不行,你怎麼你能相信他這種人,他這種人會講信用。”張昊指着陳宇,看瘋子的眼神一樣看着顧硯辭,斷斷續續吐槽。
“還有我想離開的時候也沒見你借船給我。”張昊斜眼看了對面的顧硯辭一眼後,拿起一旁的杯子就要猛灌。
季安之見狀拉住他的手肘,說話速度加快:“等一下,你拿錯了這是我的蜂蜜水。”
“啊。”張昊被吓一跳,手猛地一抖,打翻了水杯。
刹那間,杯子傾斜,杯中的水如決堤洪水般瀉出,在桌上彙聚成一個小水坑。
鹹澀的海風裹撲面而來,海面風平浪靜,季安之走到海邊修理船隻的陳宇身後,背後拿着一把水果刀,拍了他的肩膀突然出聲道。
“陳宇,我有一個事情問你,當年季書的死并不是自殺,而是你僞造的是不是?”
陳宇拿着錘子的手停了一下,将最後一顆釘子打進船隻。
他站起身看着季安之,仔細上下打量,随後意味深長地說:“你就是季書的女兒,之前沒有仔細觀察,仔細一看你現在的表情和當初你的父親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