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球,我不會打。”季安之對張昊擺手表示拒絕。
她本以為拒絕就沒事,卻看到張昊走到面前。他雙手抱胸,嘴角挂着一抹戲谑的笑,語氣輕佻地說:“試試,沒有誰一開始就是會的。”
“那我試試。”季安之神色平靜,她取下手腕的頭繩,将一頭烏黑的長發随意地紮成馬尾,幾縷碎發垂落在白皙的臉頰旁。
她不緊不慢地走到球桌旁,接過張昊遞過來的球杆。
張昊率先開球,幾顆球在球桌上無序碰撞,其中一顆慢慢滾動後落袋。他得意地向季安之挑眉,看向季安之,語氣得意地說:“到你了,放心如果一顆沒進不丢人。”
季安之并未理會張昊,她深吸一口氣,慢慢俯下身,幾縷碎發自然垂落。她眼神堅定地瞄準,球杆微微後拉,随即迅猛推出。
随後“砰”的一聲,母球如離弦之箭,精準擊中目标球,帶動其他球接二連三地落入袋中。
刹那間,室内瞬間安靜下來,張昊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嘴巴微張,一副驚愕的模樣看着季安之。
“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餘晚。”李琳站在一旁鼓掌觀看道。
季安之嘴角向上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眸彎成兩彎月牙,朝着李琳所站的位置微笑。
“你真沒騙我,你是真沒玩過?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新手保護期。”張昊這才反應過來,他看了一眼桌球台,又看了一眼季安之。
季安之突然發現了桌球的樂趣,看着張昊詢問:“還繼續玩嗎?”
“快看,陳宇出來了。”張昊撓撓頭,突然提高聲音,手指着餐廳的方向。
季安之順着他指的視線望過去,跟前幾天比,他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陳宇行屍走肉般坐到客廳的沙發上,表情麻木,眼神空洞,嘴唇毫無血色。
“陳宇,昨天晚上你在地下室看到什麼了,現在好點了嗎?”李琳開口問道。
季安之瞧見陳宇聽到李琳的聲音,像被吓到的一般,渾身一抖,眼神四處躲閃,嘴裡還不時嘟囔着:“沒什麼……什麼都沒有别問我……”
如今的陳宇仿佛被抽去了靈魂,隻剩下一具軀殼,那特殊房間的恐怖秘密,如同一個揮之不去的噩夢,永遠籠罩着他。
管家端出一個盤子,上面擺放着各種飲品,都是根據大家喜歡的口味制作而成的。
季安之拿起一杯檸檬汁,緩緩将杯子送到唇邊。她小啜一口,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綻開,修長的脖頸微微起伏,喉嚨輕輕滾動。
李琳喝着自己的咖啡,面帶笑意地問:“餘晚,我看着臉都發酸,你喝檸檬汁竟然沒什麼表情。”
“可能我比較能吃酸。”季安之剛說完,就看見管家慌張地不知道從哪裡出來。
他看着客廳裡的衆人,慌張道:“不好,所有房間的備用鑰匙不知道被誰拿走了。”
李琳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急忙問道:“怎麼回事,你确定你沒放錯地方?”
管家的眼裡充滿了疑惑,語氣急促地說:“絕對不可能,莊園裡所有房間的備用鑰匙都串在一起挂在儲物間。不過因為之前陳遠在書房發生的事,以防萬一,我現在都帶在身邊。”
“那您還記得最後一次是放在哪裡?”季安之追問道。
“我記得是挂在廚房的牆壁上。”管家帶領部分人來到廚房,指向空空如也的牆壁。
季安之看到一旁的張昊的臉色變得陰沉,他走出餐廳,看向沙發上魂不守舍的陳宇,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懷疑,出聲質問:“隻有你獨自一人進過廚房,備用鑰匙是不是你拿的?”
“我沒拿,一定是陳遠搞的鬼。他沒死,他還活着,是他拿的,他要殺了我們全部人。”他聲音發顫語無倫次道。
忽地陳宇情緒激動地抓住張昊的手臂,“你們相信我,我昨天晚上看到陳遠,他對我說我們一個都跑不掉。”
“你别發瘋了,陳遠的死亡是我們所有人都一起确認過的,他不可能會活過來。”張昊的手被抓得很痛,他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你手破皮流血了。”季安之發現張昊的手上被劃出了好幾道紅痕,其中深的一道抓痕,皮被抓破,正冒出來幾顆小血珠。
張昊舉起手臂,輕輕吹了吹手臂上火辣辣的傷口,回答道:“這點小傷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