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是我和一樣大的女孩子嗎?”季安之神色平靜,唯有眉心間微微蹙起的細紋,透露出内心的好奇。
“不是,是男性。他還是我的師哥,我也是受他影響才選擇進入這個行業,成為一名記者。”
李琳邊說邊走到窗邊,她的眼神深邃而悠遠,望向遠方的海面,仿佛透過這些海面,看到了過去的歲月。
“所以他也是一位記者嗎?”
“他不僅是記者,更是一位好記者,用手中的筆和鏡頭為社會傳遞着正能量,為弱勢群體發聲,為真相而戰。”
“可惜好人總是不長命。”李琳說着,神情瞬間黯淡下來。眉頭輕輕蹙起,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繼續訴說,卻被哽在喉間的悲傷堵住了話語。
李琳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情緒,邊笑着邊擺了擺手,輕快地說道:“不說這些,說些開心的。”
她的語氣也恢複成以往,仿佛剛才的難過隻是一閃而過的幻影,她努力用這笑容掩蓋剛剛的情緒波動,想要迅速回歸輕松的氛圍。
她說的會不會就是爸爸,爸爸也是一位好記者。季安之雙眸凝視着李琳,雙唇輕抿,修長的手指下意識地摩挲着書桌,洩露了她内心的波瀾。
“對了,我記得他還有一個女兒,雖然我沒見過她。但聽說叫什麼安安,季安之。想想如果那個孩子沒發生什麼意外的話,現在應該跟你差不多大。”
“是《論語·季氏》裡的既來之,則安之的安之嗎?”季安之連忙追問道。
“對。真希望有機會能見那孩子一面。”
竟然真的是自己的爸爸,季安之緊攥的拳頭微微顫抖,指甲深深陷進掌心,所以自己當初的直覺是對的。
“其實我……”就在季安之差點脫口說出自己就是那個孩子,她的說話聲正好和“铛铛铛”的鐘聲交疊。
鐘聲結束後,她想起自己目前是代替着餘晚的身份來參加遊戲,便不再繼續說話。
李琳再次詢問:“你剛剛要說什麼,被鐘聲打斷我沒聽清。”
“奧,我說其實我也很想見見你說的那個和我長得像的男記者一面,太遺憾了。”季安之語氣充滿遺憾,“走吧,晚飯時間已到可以下去用餐。”
季安之和李琳來到餐廳時發現已經恢複了電源。
李琳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跟管家打探:“怎麼今天有人上門來維修過電路,我還以為今晚會是燭光晚餐。”
管家答複道:“今天沒有人過來維修,這是顧硯辭先生從倉庫裡找出的發電機,他維修部分電路後才進行發電,可惜手機信号還是無法恢複。”
“晚上為了節省電源,正好遊戲也隻在白天進行,所以晚上會進行斷電隻使用蠟燭。”
“有電了。”張昊一進來就大聲歡呼,語氣十分興奮道。
等衆人到齊後,管家再次重複之前跟李琳說過的話。
不過可能因為有電,衆人看到一點希望,情緒得到緩和,并沒有像昨天一樣恐懼崩潰,但還是充滿壓抑。
晚餐結束後,大家都呆在客廳消遣,享受斷電之前最後的快樂時刻。
季安之拿着書裝作認真閱讀的樣子,餘光時不時瞟着客廳裡的人,仔細觀察其他玩家的穿着打扮。
恍惚間,她瞥到一個很眼熟的東西。
顧硯辭身着深黑色西裝,單獨坐在沙發上,左手拿着酒杯微微搖晃,手腕處的襯衫袖口微微上卷,一塊紋理細膩的羊脂玉袖扣在燈光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乳白色光澤。
與之形成鮮明反差的是,右腕空蕩蕩的,本該佩戴袖扣的位置,隻剩下一截孤零零的扣眼,黑色絲線在邊緣微微散開,透着幾分落寞。
這個玉石袖口的樣子,顯然和自己今天在房間裡找到的單隻玉石袖口是一對,所以那個和自己扮演的角色往來的神秘男人就是顧硯辭所飾演的角色。
“你有空嗎?不如出去走走,我有事跟你聊。”季安之主動走到顧硯辭身旁邀請。
顧硯辭身體微微前傾,左手輕輕摩挲酒杯後放在一旁的的桌上,認真思考片刻,随後微微颔首示意:“正好我也有話要和你說。”
夜幕早以洶湧之勢迅速吞噬了最後一絲天光,整座孤島被黑暗徹底覆蓋。
季安之和顧硯辭在燭火晃動的光影下,兩人并排走出莊園。
“季安之你直說吧。”顧硯辭剛剛就見她在客廳裡像隻狡黠的狐狸,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不知道打着什麼壞主意偷偷地四處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