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顧思喬不願和家長承認這種想法,但她仍是無法欺瞞自己的。
她對王谕菱的愛,真真實實确切的存在。
自從那通學校導師打來的“關懷電話”後,顧思喬總感覺父母有意無意地提起這件事情,例如看到電視上某個短頭發的女生,她們會稱呼她為變态。
她是變态嗎?
她隻是打扮和别人稍微有那麼一些不一樣,但鄉下地方的概念就是如此,一個連看到女生抽煙都會露出嫌棄眼神的年代,又何況是女生和女生談上一場戀愛?
顧思喬印象很深,她小時候外婆經常問她什麼時候要結婚?等到二十歲就可以嫁了吧?諸如此類的話,據說顧思喬的媽媽也是因為外婆一直催促之下才去相親,認識了父親之後,才有了顧思喬的産生。
顧思喬從以前就幻想要在24歲結婚,但她根本沒想過自己會在高中那年愛上了一個女生,最終在她生命中留下不可抹滅的痕迹。
顧思喬痛苦嗎?她無時無刻。
她不明白,若人是上帝所創造的,為何上帝要做出像自己這般失敗品?
她不明白,如果神愛世人,那為什麼她會是個被歧視的存在。
痛苦隻是無止盡的蔓延,她内心有許多的問題終究得不到合理的解釋,每天隻是重複的為什麼、為什麼。
天生我材必有用,那我是什麼沒有用的廢物嗎?
就連癌症患者都有醫生做診斷确認,那我呢?
我的醫生連和我面談都回避了。
盡管顧思喬心中的折磨日漸增長,但學校的日子卻一點也沒停過,連給她一些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在王谕菱離開的消息過後,顧思喬就彷佛一顆消氣的皮球,讀書這件事情對她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少了以往的勁敵王谕菱,從前還能拿上第一的顧思喬,一口氣到了第三名報到,但她一點也不在乎。
我就是過得很爛,好想讓妳知道我過得很爛。
而王谕菱呢?
從轉了班級之後依舊拿上第一名,依舊面不改色的上台領獎,她150的身高前方再無遮蔽物。
妳明明說好要複仇的,但妳卻逃走了。
其實二班和三班之間的距離并不算遠,不過就一個走廊罷了。
顧思喬其實故意走去對方教室前徘徊過幾次,不管去任何地方就算繞遠路也想經過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