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s」
……
以利亞知道,等到倒計時結束,「凜冬毀滅日」就會脫離掌控。
不過沒關系,燈相的以利亞有控制時限,冬相的蘭斯洛特——
等等。
蘭斯洛特呢?
*
不知何時,蘭斯洛特悄無聲息地失蹤了。
以利亞當即用「制燭者」視角瞅了一眼,發現對方正陷入昏迷,因此以利亞無法判斷他的狀态。
他隻能暫且将這一視角窗口挂到右上角,再轉向在一旁顯得有些吵鬧的超人。
“你能告訴我是怎麼做——”
“沙……”
劃過草皮的聲音很輕,但超人卻馬上噤聲,露出了警惕的表情。
方才在被砍掉一根骨刺後就停止攻擊、僅僅在地上蠕動的「凜冬毀滅日」,再度揚起了攻擊,直挺挺撲向了超人,将對方所有的話語壓回了肚子裡!
……以利亞是知道「毀滅日」的——不如說,所有大都會乃至全美的人都對它耳熟能詳。
足夠強大的兵器,毀天滅地的破壞力,盡管不知為何它還會再度出現——倒是不難猜測和盧瑟脫不開關系——長相也和原版「毀滅日」沒什麼相似點,但無論如何,以利亞想要它。
作為一件兵器,總要有主人,那為什麼不能是他?
想要得到足以比肩甚至超越人間之神的戰鬥力,不是理所當然嗎?
但以利亞哪怕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超人絕不會坐視以利亞帶走它,更何況,現在蘭斯洛特下落不明,以利亞也無法靠自己帶走它。
于是他放開了對「凜冬毀滅日」的控制。
反正超人也殺不了它,隻有挨揍的份。
這麼想着,以利亞摸到了格蘭恩身邊,抓住了他的手腕。
“是我。”
格蘭恩本想順着這個力道給偷襲者來一刀,聽見是以利亞的聲音,就放松了肌肉,任由以利亞開門轉移陣地。
他們默契地對剛才的意外閉口不談,以利亞不問格蘭恩怎麼砍傷連超人都束手無策的怪物,格蘭恩也不探究怪物為何一停一咋。
以利亞也不知道自己開門到了哪裡——漫宿的霧模糊的不僅僅是物理上的視野,他再次分出兩朵輝光交給格蘭恩和從剛才起就一直沉默的澤弗林,道:“蘭斯洛特失蹤了。”
“……我方才沒有感受到任何陌生的氣息。”格蘭恩道,“更何況,無聲無息地綁走一位高階啟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但蘭斯洛特現在是昏迷狀态。”以利亞笃定道,“剛剛一定有什麼掩蓋了蹤迹——”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
輝光照耀下,地上一片猩紅與翻滾的血浪,草皮泥地一塊塊地焦黑,其間還有氣泡翻滾。
這樣的痕迹,就連格蘭恩也愕然:“……血杯教團……全軍覆沒?!”
“你能确定嗎?”以利亞瞪大了眼,急切地問道。
“我有特殊的辨認方法。”格蘭恩的語氣極為肯定,“方才我們見過的血杯教團成員都在這裡,一個不差。”
“……怎麼可能?”
以利亞喃喃道。
“他們已經分出了勝負……既然海蒂方已經獲得了勝利,為什麼霧氣還沒有散去?”
除非……除非使漫宿與現世交界的操縱者并不與海蒂同一立場!
他的猜測錯誤了!
是誰?
是赤杯,還是欺騙他們過來的特蕾莎?
以利亞屏住了呼吸,站在一地死血中,不由得咬住了手指。
不對,還是不對,赤杯若是親自下場海蒂絕無翻盤的可能……特蕾莎再如何也隻是長生者,做不到操縱漫宿。
這場霧的起源隻能是維克爾……更何況這霧對隐藏其極為有利,海蒂甚至可以在入口蹲守。
維克爾既不希望海蒂死亡、也不希望海蒂回到現實?
……可惡,死腦快想啊!
這一片區域安靜極了,格蘭恩和澤弗林都靜待着以利亞的結論。
不不不,隻是揣測一個我今天才知曉其存在的具名者是得不到正确答案的……比起主觀意願,我應該先從客觀事實入手……
以利亞細緻地回顧整場事件所有細節,記憶在信封上停頓。
違和!
——海蒂給維克爾寫了那麼多信件,為什麼隻有今天,維克爾才做出了回應、給予了幫助?
今天有什麼特别嗎?
不是因為血杯教團的襲擊——否則現在霧氣已經消散了——是因為什麼?
海蒂懷孕八個月了,她希望和自己的孩子一起活下去……長生者的子嗣……天孽的降生……
“……八個月。”
以利亞終于抓住了最重要的線頭。
“海蒂不能再等了——她決定今天提前分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