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今是将信将疑：“真的？”

甯修笑了笑：“走吧，還去不去了？”

“去去去！小師兄我們先走吧。”

江恩等不及了，甯今是也不再多問。

……

甯修将三人送到鎮上。

甯今是問道：“哥你要找的朋友是誰啊？”

甯修摸了摸他的頭：“問天閣的閣主，還記得他嗎？”

甯今是迷茫地搖搖頭。

“不記得了啊……”甯修道：“你小時候，還說過他比哥哥好看呢。”

甯修為此氣的一個星期沒去找人聊天。

“好了，玩兒去吧。”

謝微星和江恩一人拉着甯今是的一隻胳膊：“走吧走吧小師兄，待會兒好東西都要賣沒了。”

甯修望着自家寶貝弟弟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見，這才轉身前往問天閣。

問天閣閣主看見他來，眉尾一揚：“喲，終于來了？我還以為你弟醒的當天你就會來找我呢。”

甯修接過他遞來的酒：“得等我弟的情況穩定點啊。”

閣主點點頭，純黑的瞳孔如深淵般深邃明亮：“不用擔心，他的靈魂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甯修看着他：“你之前也這麼說，但我弟還不是睡了整整十四年。”

閣主微微一笑：“别生氣，我先前就與你說過，這個世界并非真實存在，你、我，你弟弟、甯棠，許多人都隻是本體靈魂的一塊小碎片，所有經曆的劫難，隻需當作是一場夢便好。”

甯修沒有說話，垂眸看着酒杯中倒映着的自己的臉。

問天閣有預世警世之法，問天閣閣主所說的話，無一虛假。

可甯修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服自己相信這麼荒誕的事情。

就像之前閣主告訴他，在另一個宇宙，他與甯棠雖有血緣親脈，卻非雙生子，且甯棠被家族推出去做了犧牲品，凄慘死去。他疼愛的小弟弟，在那個宇宙更是根本不存在。

甯修無法相信甯棠為了家族忍辱犧牲的樣子，也無法想象那個世界的自己該有多廢物，才會連甯棠都保護不了。

“你弟弟最近的狀态好了許多。”

閣主接着說道：“像是剛來到這裡的心境，比之過去，要輕松了些。不過他終究還是要回歸本體，和那個人一起。”

甯修皺着眉。

從十歲那年甯今是魂體失散，他找到問天閣的閣主，請他幫忙看看弟弟的命數。

那時閣主便告訴他，甯今是的靈魂并不在這個世界。

往後的每一年，他都會去請閣主看看，直到甯今是昏迷的第九年，閣主說他的靈魂進入了這個世界，但不會回到這個身體，需再等待五年。

這五年，甯家和九霄宗沒有中斷尋找天材地寶，一直等了整整五年，甯今是才終于蘇醒。

可問天閣說他終有一天要離開。

“我現在，真的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閣主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我說過的，甯兄，一切冥冥之中的定數早已有安排，無論你我做什麼，都無法改變。”

甯修看見他緩緩閉眼，再睜開後，眼中那種仿佛要見人整個吸進去的感覺消失了。

“我去，剛我又跟你神神叨叨了吧？”

甯修喝了口酒：“嗯。”

“說啥了都？”

閣主一改剛才的坐姿，大馬金刀地跨坐着，給甯修和自己斟酒。

“還不是以前那些，什麼這個世界都是假的，我們總有一天會回歸本體。”

閣主笑了笑：“淨扯犢子，這種話也能叫預言？一切本來就有盡頭，還用說嗎？”

“這跟說你困了想睡覺，餓了想吃飯，渴了會喝水有什麼區别？”他拍了拍甯修的肩膀：“聽聽就行了，别給自己太大壓力。”

聽着好友這麼說，甯修的心裡沒有方才那麼沉重。

“問天閣怎麼就選中你這麼個不信命數的人成了閣主。”

“誰知道呢，故意整我的吧。”

*

謝微星和江恩聽說他們大師兄差點兒就要把時間改成下午，結果被甯今是攔了下來，頓時都松了口氣。

“還好小師兄你勸住了！”

江恩眉飛色舞地道：“這場集會可是一年僅有一次的！下午再來，肯定剩不了什麼好東西了！”

謝微星也點點頭，拿出長長一張清單：“我可盼了一整年，去年讓一個獨眼龍搶了我的法器，今年誰也别想從我這裡搶走一件東西！”

“我就快要突破了，也得準備幾件火系的法器。”江恩回頭問甯今是：“小師兄你有什麼想買的嘛，我和謝微星幫你留意着。”

甯今是想了想，他現在這個身體是木靈根，修為也在築基後期，但家裡早就給他準備了很多高階法器，其他修為上的東西，好像也不怎麼需要，他也不清楚需要什麼。

“我就随便逛逛吧，看中了再說，你們仔細挑你們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