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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舊夢歸偶語話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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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楚韻站在通仙觀後院的古樹下,蹙着眉,口中呢喃:“顔行止……”

或許他就是妘晏稔,從哥哥的話裡聽到這個名字時,她的心情很複雜。

悲傷,欣喜,柔軟,責備,糾結,這些矛盾的情緒,異乎尋常地同時出現在她的心裡。

“姒楚。”她聽見妘晏稔輕聲喚她。

“我該如何面對你呢?”她問。

妘晏稔看着她糾結的神情,心仿佛被揪着,緩緩道:“這話該由我來說。”

姒楚韻又迷茫了,問:“那我該如何憶起你呢?”

她這句話落音後,瞬間覺得天旋地轉,下意識扶住身旁參天的古樹。

妘晏稔發現她的不适,立時上前,攙着姒楚韻。

一陣秋風瑟瑟吹來,吹走了栖在樹上的麻雀,古樹上飄下幾片黃葉,悄然落地。

一刹那,姒楚韻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伴着與之不同頻的聲音。

妘晏稔攙扶着她坐到石凳上,自己則半跪在她身邊,關切地詢問她的狀況。

姒楚韻一手扶在桌子上,手中不自覺撚着兩片落葉,她閉着眼睛,喘息未定,半晌沒有說話。

待她再次睜眼望向妘晏稔時,一字一句地說道:“顔行止。”

妘晏稔瞳孔驟縮,聲音顫抖,試探着問:“元泓,你全都想起來了?”

姒楚韻想到了在蓬萊山上,這個人見到她時說過的話,冷聲問道:“你說你來尋物?是我耽誤了你的修道曆練之路麼?”

妘晏稔搖頭,卻始終注視着姒楚韻,道:“不是的……”

他依舊保持着半跪的姿勢,擡頭望着姒楚韻,急得紅了眼圈。

他張了張口,本欲繼續解釋,卻忽而閉了嘴,頓了片刻,才再次開口:“姒楚。”

姒楚韻嗤笑一聲,她怎會聽不懂這句呼喚。

這個人是在提醒她,他早就不是顔行止了,而是妘晏稔。

他也沒有把她當做元泓,于他而言,她隻是姒楚韻。

于是她定了定神,改換了稱謂,疏離又客氣道:“妘少君。”

姒楚韻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被妘晏稔握住了,而現在,握着她的那雙手在發抖。

“請給我點時間,緩緩。”姒楚韻說罷,不等妘晏稔應聲,抽出手,徑自離開了。

妘晏稔保持着方才的動作,僵在原地,周遭還殘留着香火味,是姒楚韻帶來的蓬萊山的氣味。

他怔忪良久,雙手撐着桌面,緩緩站起來,垂頭看着桌面上的兩片葉子。

那兩片葉子尚未變黃幹枯,離了姒楚韻的手,攤在桌面上,相互分離。

妘晏稔注視良久,仿若自嘲一般,偏頭笑了一聲,拾起那兩片葉子,疊在一起,埋在了古樹下。

姒楚韻坐在廂房裡,思緒萬千,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思考關于胥黎的事。

三百年前,姒楚韻奉怫意之命下凡,替徐家幼女改命。

生死簿上,徐氏幼女于上元節被拐,後被賣至江南一位鄉紳家中,這家夫妻二人年過五旬,膝下無兒無女,徐氏女便被他們視若掌上明珠。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這戶人家沒過幾年便橫遭一場大火,家财盡失,主母當場死于大火,鄉紳受了刺激,沒過多久也溘然長逝。

徐氏女淪落至一富商家,卻受盡磋磨,二八年華,香消玉殒。

徐明仁本就是老來得女,女兒走失後,一方面受了打擊,另一方面在朝廷裡受打壓,最終自盡而亡。

而徐氏幼女被拐,徐家受打壓,正是顔行止一手策劃而成。

姒楚韻三百年前在上元節當日,将徐氏女護送歸家,可她明白,顔行止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于是她化身坤道,接近顔行止,打算破壞他的謀劃。

可最終以徐氏幼女死于天罰而終結。

徐氏女早夭的直接原因是天雷之劫,可徐家的覆滅,顔行止的威逼,甚至是徐明仁的“不折節”,都難辭其咎。

當然,還有試圖阻止整件事情發生的姒楚韻。

或許是自己用錯了方式。

她低估了凡人的廟堂之争,也高估了自己的心力。

但是,在三百年前,她一意孤行地将所有的錯誤,都怪罪在顔行止身上了。

顔行止沒有收手,所以徐氏覆滅;顔行止威逼脅迫,所以徐明仁自盡;面對她對徐家網開一面的請求,顔行止不為所動……

可顔行止一介凡人,有自己的命運,也有他終其一生要捍衛的“道”,廟堂之争,立場相悖,對錯本就難以說清,顔行止沒有任何義務幫助她。

元泓作為仙道,該明白這個道理,顔行止與這件事裡的每一個人都沒有任何不同,她不該對他産生強烈的怨憤與責備。

由愛故生怨,是她希冀從顔行止那裡得到特權,未果後才報之以怨怼。

元泓當年愛上顔行止,或許是一種偶然中的必然。

或許是潛心修道,太久沒有和其他人接觸了,元泓起初是抱着觀察與探究的态度,與顔行止相處。

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

元泓曾問顔行止,為何一定要扳倒徐家及其背後的靠山。

當時顔行止的眼中蓄滿了蒼涼與無奈,他回答道:“天生我與之為敵,我的父母皆死于信王黨人之手,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孩子不會為他的雙親報仇。”

敵人的擔憂不無道理,可元泓覺得,顔行止或許真的不想報仇。

“他們試圖将我送入虎口,不止一次,他們冷血,殘酷,若他們活着,我早晚也會成為犧牲品。”

“事實上,他們死了,我依舊無法逃脫。”

人人道他冷心冷情,手段狠辣,可他也曾注視着徐氏女,對元泓說:“我曾有一個小妹,夭折時和徐小姐一樣大,她死于刺客的刀劍之下。”

“我們一家遭遇伏擊,死的卻是最該受到保護的幼女。”

元泓聽了這件事,眼中含着淚,怒斥他:“可你還是派人拐走了徐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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