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時間感覺比高中過得快多了。
課并不很多,晚上也沒有作業。
空餘的時間大把大把地出來。
但是李斯仁跟程硯舟碰過面的機會卻越來越少。
程硯舟總是去找陳予安。
李斯仁就此也很少主動去找程硯舟了。
吃飯、上課都是跟自己的室友一起的。
李斯仁和室友的關系慢慢好了起來,對宿舍裡的人漸漸地有了了解。
但有一個人他一直捉麼不透,那就是劉暢。
軍訓結束後他從不跟他們五個一起上課、吃飯、組團開黑,經常是自己一個人進進出出。
雖說大家是好奇,但男生們心思不會放在八卦室友上,有時間就開黑。
所以也沒怎麼太在意他。
有些專業課學校為了節省資源安排兩個班一起上。
李斯仁碰見程硯舟時,兩人也就隻是打個招呼。
陌生,漸漸地在兩人之間拉開,特别是葛淮衍這個人的插入。
那天微風不燥。
葛淮衍早早地等在了教室裡。
“學長好。”方浩笑嘻嘻地打了招呼便坐了下來。并将課本挨個座位一次散開,幫其餘三個室友占好座位。
李斯仁坐在最外側,離得葛淮衍遠遠的。
葛淮衍見此情形,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急得直撓頭。
同學們稀稀拉拉地進了教室,眼看就到上課時間。
葛淮衍輕咳了一聲,終于壓着低低的嗓音趴在方浩耳邊小聲說道,“你跟他們去前面坐……導員……讓我跟李斯仁同學聊點事。”
方浩一愣,再看一眼師哥,急站起來抱起室友的書連連點頭道,“那我先過去了。”
葛淮衍揮手,抱歉地笑笑。
李斯仁見狀,頭也沒擡,隻擡起屁股來,欲跟着方浩去。
整整一排空了下來,葛淮衍環顧四周後坐過去了李斯仁的旁邊。
說也奇怪,整整一節課,李斯仁專心遊戲,葛淮衍幹坐着,一句話也沒說。
程硯舟看到跟李斯仁坐在一起的葛淮衍,不知怎的,竟然有一絲絲的惱火。
課間,程硯舟走到李斯仁面前。
客客氣氣地喊了一聲葛淮衍師哥。
“天開始冷了,明天周六,要不要一起去買件衣服?”
還沒等李斯仁回答,葛淮衍便搶了話。
他笑呵呵的告訴程硯舟,李斯仁要跟自己出去,沒有時間陪他買衣服。
李斯仁并沒有反駁,像是沒聽到一樣,端着手打着遊戲離開了。
程硯舟看一眼葛淮衍,咽了口唾液。
看着李斯仁的背影,黯然神傷。
是後知後覺,一個對自己熱情的人忽然之間就變冷漠,程硯舟那種一直被李斯仁特殊對待的驕傲和有恃無恐頃刻間蕩然無存。
我們總是很難去珍惜那個默默愛自己的人呢。
忽然有一天,那個偏袒了自己很久的家夥真的離開時。
突然發現,不願意離開的是自己呀。
莫名的失落感席卷全身,程硯舟也無心午飯,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回了宿舍。
晚上十點多時,葛淮衍給李斯仁發了一條消息,李斯仁連看都沒看。
等遊戲打夠了,李斯仁也有些困了,這才給程硯舟發去了一條消息。
雖然隻有“一起”兩個字,卻也足能夠表明他的态度了。
本來還在糾結的程硯舟,接到李斯仁的短信之後高興地不得了。
他爽快的回應道“好的,好的。”,并囑托李斯仁早點休息。
第二天李斯仁早早的起了床,簡簡單單地收拾一下便出門了。
宿舍樓上像是蒙着淡淡的煙霧。
兩側的藤蔓已經開始蓋上霜了,被太陽一曬,亮晶晶一片。
樹幹上,灌木叢,熱氣緩緩上升。
晨光熹微,迎着有一輛汽車,緩緩地朝宿舍區開去。
兩人并排着走,很是相融。
剛到校門口,李斯仁就接到了葛淮衍的電話。
這才記起昨天的事來。
“是師哥?”程硯舟問道。
李斯仁隻是點了點頭。
“那我們改天吧。”程硯舟失落的回應道,說罷,便轉身想往回走。
李斯仁伸手抓住了程硯舟的衣服,示意他留下。
接起電話,李斯仁幾乎以命令的口吻告訴葛淮衍,以後不要來找自己。
不等對方回應便挂了電話。
去市區的3路車上,程硯舟唠唠叨叨的說了一路以學習為重的話。
李斯仁哪肯搭理這家夥,隻顧埋頭玩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