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首陽大膽起來,彎下脊梁,露出黑發中的白絲:“您年少有為,僅僅二十五歲就擔任辰時長,難免惹小人猜忌。整個十二時辰,能管到您的隻有方總指揮官。但是談夫人的權勢,也使方總指揮官對您退讓三分……
可談夫人再如何長袖善舞,在做事上格外有原則,如果……長官在組織上犯錯。”
“怎麼可能!是方儀安排我來的!”
“真正的問題,真的在災民暴動嗎?在于神國卧底呀長官。”埃首陽恨鐵不成功,跺腳。“您看這次災民鬧的兇,可那次不是雷聲大雨點小,我像您這麼大時,市政府都被砸爛了,最後鎮壓還不是從反叛的人體内抽精神力彌補損失了嗎……”
樂土底層人民的起義幾乎每年都有,公安部和政治部都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各地每月供養體清點時都有重兵把守。
類似于“小白楊”“霓虹十字星“等組織未嘗沒有請願過政治改革,但是民間力量不敵門閥盤踞,在世家經濟的基礎上長不出全民福利的制度。
何修硯咬唇沉思,他也很清楚,這時候不該出手……如果沒有暗中操作,這裡人人都會被打為供養體,尤其是小花,會被直接抽幹精神力。
分部一群姗姗來遲的白衫拿出水槍,開始沖刷在場聚集的其他民衆,“疏散,禁止聚集!”
何修硯調動【治水】,在酒店樓頂遠程使水槍爆裂,高壓的水流直挺挺地刺入白衫的眼睛。
“不過是練習一下熟練度……”何修硯喃喃自語,久握槍支的手掌僵硬地學着水千悅的模樣張開。
霎時間,上百條水龍沖天而上,甚至高于酒店的頂樓,刺入雲霄,似乎和正午的太陽擦肩而過,折射美麗,但是無人欣賞的彩虹。
過高的精神力消耗讓何修硯臉色蒼白,他正欲松口氣,懊悔着剛剛怎麼不保留點實力。
下一刻,高處的水龍詭異地交彙,成為十幾個巨大的水球,像一隻隻天空的眼睛,悲怆地凝視着大地。
第二位【治水】?
水球重重落在青衫白衫身側,但濺起來的數千米水花足以使得十二時辰嗆的口鼻火辣,卻在周圍的平民身邊鍍層氣體保護。
不得不承認,此人精神力雄厚,幾經萬米的高空有此人的助推,又精準地把握十來座水球的落地位置,就算他也很難對抗如此龐大的重力和阻力。
然而此人狠心不足,如果是何修硯,他會直接讓水球落在青衫與白衫的腦瓜子上。
何修硯環顧全局,并沒有找到類似如此神秘莫測的神秘人,談嵘的技能也絕對不是【治水】,不由得内心遺憾,結交之心也随之落寞。
埃首陽依舊在賣力地勸說司巧節,司巧節陷入沉思。
确實,他不信方儀沒有起過疑心,在他準備繩之以法林岸時就開始察覺。此次的起義,他是第一次處理,甚至沒有人來指導幫襯,勢頭更是越演越烈……眼下神國卧底也是馬馬虎虎地了解,要說水千悅是卧底,他還是不太相信的,可他覺得水千悅格外不順眼,反正隻是水閥一個不受寵的後輩……
正想着,司巧節竟然發現水球沒有落在他們身上。
“咦?小姨搞的。”
埃首陽搖頭,“大概不是,如果是這種幾乎上千噸的精準控制,至少需要B級才可以,或者有水系天賦的進化人……”
……
K先生輕笑着指着司巧節,雙膝靠前,帶着敬佩,“水先生,怎麼不淋濕那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