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可是你又不是故意的……”澤村眨了眨眼睛,然後露出個毫無芥蒂的笑容:“我跟阿信他們玩棒球的時候,也經常砸到他們,沒事啦。”
他話剛說完,就被若菜擰了一下手臂,後者還湊近了在他耳邊小聲罵了句:“榮純你是笨蛋啊!”
“嘶~若菜你怎麼不管在夢裡還是醒來都要罵我啊?”
澤村縮了一下手臂,扭過頭不太高興地對若菜說道。
聽到澤村說夢到了她,但又說她在夢裡罵他,若菜一時間又氣又羞,臉都紅了幾分,又在澤村耳朵喊了句:“大笨蛋!”
喊完她就轉身負氣走開了。
被若菜喊得耳朵“嗡嗡”的澤村一時覺得後腦勺又有點痛了,便擡手摸向了後腦勺。
就在這時,休息室外又有人進來了,走在前面的是仮源教練,在他身後跟着個約莫40多歲的中年男子,他手中拿着個安全帽,身上穿着一身藍色的工作服,腳下是厚厚的電工鞋。
這人進來後看到前野,就上前一巴掌重重拍到他背上:“老二你又給老子我闖禍!”
前野扭了扭腰,一臉不自在地為自己辯駁了一句:“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還好意思說!你要敢是故意的,看我不捶死你小子!”
嗓音粗犷的前野父親又一巴掌拍着前野背上,換來後者一陣龇牙咧嘴,但他已經越過前野走到了床邊,對着坐在床上張着嘴望着他的澤村笑了一下。
“你就是澤村吧,我聽教練說了,都是我們家菽二的錯,實在是很抱歉。你要打要罵他都可以,我絕對沒有意見。真的很抱歉。”
說完他同樣深深地鞠了一躬,吓得澤村都要從床上彈起來了。
“沒、沒關系,前、前野他也不是故意的……”
他慌忙地擺着雙手表示自己沒事,換來後者一番仔細地打量。
“嗯……看起來精神還不錯,這我就放心一些了。”
前野父看澤村狀态還好,便重新直起身子,轉頭看向了仮源:“仮源教練,要不我們還是送澤村去醫院拍個片子吧,錢我來出。”
“啊,不用了,這事情是發生在我眼皮子底下的,是我沒起到監護責任,所以産生的所有費用都該由我來承擔,通知前野桑您隻是棒球館要盡到告知義務而已。”
仮源則認真地和對方說明了一下,這次事故是屬于他的監管不力。
兩人又互相客氣了幾句,最後商量出了個雙方都滿意的結果,他們先帶澤村去醫院拍個片子,然後由前野父開車把澤村送回榮村,和仮源一起去澤村家登門緻歉,返程再把仮源捎回來。
做為當事人,前野菽二肯定要一起跟着過去,而佐久中的其他人就讓他們先回去算了,克裡斯也可以先回家去,和澤村一起的過來的小夥伴,可以跟着前野父的車一起回去,因為他家廠裡正好有輛中型巴士,可以帶上所有的人。
在場的兩個大人做出了決定後,仮源就和所有的少年們說了這個安排,前野父還特意對佐久中的幾個男生說道:“你們都老老實實回家聽到沒有,回頭我會去問你們父母的。”
“喔。”
“知道了,大叔。”
佐久中的少年們好幾個都偷偷翻了下白眼,不過還是都答應了他,畢竟剛出了這麼個事,他們還沒多少想玩的心情了。
仮源則看向同澤村一起的來的小夥伴們:“醫院大概這有兩站路遠,棒球館對就斜對面,你們是回棒球館等,還是去醫院那邊?”
“我們去醫院。”
“嗯,我們和榮醬一起。”
澤村的朋友們當然還是不太放心他,決定要一起去醫院,好第一時間知道拍片的結果。
“克裡斯你今天就先回去吧。”
仮源又看向一直安靜地站在邊上的少年。
“我也先去醫院看看吧,反正和回家是同一個方向。”
克裡斯也有些關心澤村的情況,畢竟是他為澤村蹲捕的,也是他向澤村要的球路,雖然澤村的控球不怎麼樣,但他多少還是覺得自己有些責任。
于是出了這家小診所後,大家按照安排便各自散了。
等澤村在醫院拍好片子,确認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之後,克裡斯也向他們告辭回家。
前野的父親也回去把車開到醫院門口,接上剩下的人向着榮村駛去。
已經接過仮源的電話,早早地都等在家裡的澤村一家人,在聽到屋外的停車聲走出去看的時候,就見自家孩子輕巧地從中巴車的車門内跳了下來,一點也看不出受了傷的樣子。
而跟在前野父身後的前野菽二,在看到澤村真治那顯眼的飛機頭時,就産生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再等他跟着父親進到澤村家用來待客的和室内,見到貼在牆上,一看就有些年頭了的一張大照片上,那紮着頭花,穿着赤城專高應援衫,笑得甜甜的“小榮純”時,隻覺得兩眼發黑。
“哎呀,這不是菽二你小時候最喜歡的那個小姑娘嘛!”
前野父大着嗓門又拍了一下自己小兒子的後背,直接把前野一巴掌拍趴下了。
算了,毀滅吧,這個世界。
前野閉上眼睛前這麼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