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攤主手中拿着一杯紅色西瓜汁在小男孩面前晃過,西瓜汁的清香甘甜味瞬間俘獲小男孩的心,他不由自主地吞咽兩口,看向媽媽的眼神中帶着欲望。
陸傑本想勸說,可西瓜汁甜味飄過,到嘴邊的話語變成:“好香的味道,要不來一杯吧。”
小卷和另外的女孩見陸傑就要去接她手中的東西,一人一個胳膊地向後拉,攤主另一隻手輕輕在飲料上佛過,香氣四溢,女孩們的喉頭不由自主地滑動。
“要不我們也來一杯吧。”
“好啊。”
木田“喂”一聲上前就想去拉住她們。
連果拉住他,目光沉沉地盯着飲料攤的位置。
“你們要不要來一杯呀。”老奶形如枯槁的手握住飲料杯子,嗓音沙啞引誘着剩下的人。
眼看着小男孩手中的西瓜汁就要放進嘴中,連果三兩步上前打落,順手打落小卷手中的飲料。
汁液降落在幾人的褲腿上,攤主沉聲問道:“你幹什麼?”
“呀,不好意思。”連果捂着自己的嘴巴很驚訝道,“手滑啦,你看看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她指着地上的三灘暗黑的東西給衆人看。
“要不我重新給你們買一杯吧。”她說。
地上的三灘水漬慢慢滑動流到一起,中間有一些紅色的肉塊和三兩隻蠕動的肉蟲子,剛剛差點進嘴中裡的三個人表情有些難看,捂着嘴巴在旁邊幹嘔。
“姑娘,來砸生意來了。”攤主臉上笑意退盡。
連果伸出手指擺擺:“哪有哪有,我怎麼來砸生意,就是想出去而已。”
攤主冷哼一聲,從攤位下邊拿出一隻口哨,放在嘴中,吹響。
這哨聲也是奇特,酷似女子尖叫,長街上的攤主們紛紛回頭望這邊,開始向這邊走,慢慢形成包圍圈。
連果耳尖微動,她左右看看伸手把飲料扔向靠近的攤主,伸手推翻飲料小攤對着其他人硬生生在包圍圈中打開一個缺口,大喊:“快跑!”
木田抱上孩子轉身就跑,陸傑三人緊随其後,連果和謝旬斷後。
攤主們腳步也在不斷加快,連果把手中僅剩的飲料潑到靠近的一位攤主頭上,嘴中怒道:“這麼愛喝,就喝吧。”
這些攤主看起來弱不禁風但是皮膚極硬,連果沒踹開,預感不妙,絲毫不戀戰地轉身就跑。
“這些是什麼玩意,皮這麼厚。”她手拿着從鬼屋搜刮而來的水果刀,竟然紮不透這些東西的皮膚,反倒震得她手酸。
連果邊跑邊從攤位上順東西東西向後扔,搞得整個長街破爛不堪。
“鬼屋中的項目有三個,鏡子迷宮,鬼市以及十八層地獄。”謝旬跟在練果身旁細說着。
連果大駭:“你說什麼?十八層地獄!”
幾人已經快要接近那道光明,連果伸出右手想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以為光明背後是出口,誰知卻是更大的地獄。
連果跑進來就看到木田四人愣在原地,彼岸花,忘川河畔還有河上的擺渡人,明明無光,天色也灰暗的可以,但是很亮,連遠處的高樓也能看得清楚。
“不得不說,這鬼屋來一趟真值!”連果感慨,活了二十年何曾見過這麼大陣仗的鬼屋場景。
“七人從何而來,可要坐船?”擺渡人停靠在岸邊對着幾人摘帽行禮,白皙的膚色瘦弱的身體面部凹陷如同長時間不見天日的将死之人,他慢悠悠地問着話。
連果忙擺手:“不坐不坐,我們從那邊的橋上過去。”
擺渡人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去吧。”
想到剛才謝旬說的話,十八層地獄,她細數河對岸的高樓層數,十八層不多也不少。
真真是十八層地獄。
擺渡人擺着船就想走,連果問:“對面十八層裡都有什麼?”
謝旬看連果一眼,欲言又止的樣子。
其餘人聽到連果說十八層,臉色一白,想到一些不那麼美好的東西,小卷抖着聲音說:“這裡還是鬼屋嗎?”
擺渡人自動忽視連果的話對着小卷說:“鬼屋鬼屋,沒有鬼何來的屋。”
吓得小姑娘嘴唇都開始發顫。
“哦,走吧。”不告訴她自己還不能看嗎,反正也死不了。
擺渡人也不再擺渡,靜靜地立在原地看着遠去的七人。
陸傑餘光後瞥壓低聲音說:“他還在看着我們。”
連果倒是不以為意:“看看呗,又不會死。”
确實不會死,但是會讓人如芒在背,衆人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
沿着河岸走到橋下,橋中央站着一個人:“香甜可口的飲料,要不要來一杯?”
正是剛才賣飲料攤位上的老奶攤主,佝偻着背,如枯樹枝的雙手握着一杯鮮紅色的西瓜汁,伸向衆人,期待他們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