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夢一愣,看着茵茵眼裡堅毅的眼神映照出月亮的白光,她對張墨語的感情貌似比大家看上去的要深刻。
茵茵坐在一旁的圓潤石頭上,輕輕笑着說道:“我和他們認識很久了,好像自打我們還在肚子裡的時候就認識了。他和他哥哥比起來,總是話少的那個,但他是最聰明的,這點,他哥也這麼認為。所以在遊戲裡,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我那時候感覺他有些異樣,但他沒有告訴我。其實我有個懷疑的對象。”
那夢皺眉問道:“是誰?”
茵茵吸了吸鼻子:“那個時候,本來NPC都被藥暈了,理應不會有任何人醒來,但很奇怪的是張墨語屋裡的NPC沒有被藥暈,隻是假裝暈倒。在大家準備離開遊戲的時候,張墨語屋裡的人突然醒來,而隊裡的那個人說,誰的事情,誰自己解決,就把張墨語一把推開,讓他獨自去對抗。而最後張墨語……被NPC活活砸死,拖延了時間……我拼命的跑向張墨語,但是有個人死命抓着我把我帶出了遊戲,我本來就有機會救他,為什麼要多此一舉……我們能出來,都是因為張墨語拖延了時間,不然也許大家都會死在那。”
“這個人是誰?”那夢問道。
“這個玩家長得很普通,普普通通尋常的長相,普普通通的穿着,普普通通的性格,沒有什麼特點,但有次張墨語好像發現他做了什麼事,這個人就一直很刺張墨語,這次的藥也是他發給大家的,而張墨語房間裡的人沒有藥暈,所以我覺得他一定脫不了幹系……”
那夢不知道應該如何評價這件事,雖然茵茵是自己的朋友,但茵茵的判斷還是太過主觀,但是這個男人聽上去确實比較可疑,在遊戲裡陷害一個人可太簡單了。
“張星之買了一條星星形狀的挂飾,可以抵擋一次緻命傷害,在張墨語被NPC砸的時候完全沒有發揮作用,這是為什麼……有太多事情我想不通,所以,于菲,我這次叫你來,其實也是想讓你幫幫我,我想要還原事情全部真相,但我一個人的力量太小,雪兒還沒有進遊戲,我這次沒叫她來,我擔心會影響到她的狀态,如果你不方便我也可以理解的,總之,真的很感謝你能來,聽我說了這麼多。”茵茵眼眶的淚珠看上去亮晶晶的,紅紅的眼眶楚楚可憐,那夢當然是不會拒絕她的,于是點點頭。可能因為自己和尤金關系看上去不錯,加上禹舒桦也能給自己提供意見,所以自己最有可能找到兇手的人,那夢隻能說盡力而為。
茵茵想要留下那夢留宿,而那夢想給茵茵時間獨處,因為在自己難過的時候也很想要獨處,茵茵聽了後倒是很同意的點點頭,于是叫了張星之送那夢回家。
到了家後,時間依然是淩晨,周圍一片寂靜。
“你要喝水不?”那夢問道。
張星之搖搖頭,蒼白一笑,說道:“有點不好意思,今天讓你在我家呆到那麼晚。”
那夢說道:“我們都是那麼深的革命友誼了,你說這樣的話太把我當外人了吧。”那夢說完,準備打開燈的開關,張星之手伸過去阻止了那夢。
“别開……我其實不想你看到我這個樣子。”張星之腦袋低垂,像是蔫了的小狗。
那夢眨了眨眼:“好吧,那你真的不要喝水嗎?或者想吃什麼?”
張星之抽着鼻子搖頭。“你之前是不是說你本名叫那夢?”
“是阿。”
“那夢,謝謝你,謝謝你幫助了茵茵,她就像我妹妹一樣的……我……張墨語他……我……”張星之抽鼻子的聲音越來越大,垂着的腦袋在黑暗中開始哭泣起來。那夢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這個時候是要先言語安慰,還是先拍拍他。于是那夢手隻好上前拍着張星之的背,張星之感受到拍動,直接張開大手将那夢整個人抱在懷裡,開始抽泣起來,那夢有些僵住,又繼續拍起他的背來。
“對……對不起……可以讓我抱一會嗎……就一會……我真的很難過……我們……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是最好的朋友,從娘胎裡的時候就在一起……我們……我們真的從來沒有分開過……”張星之完全沒有忍住,淚如崩潰的堤壩,全部湧了出來,下巴上長出的細小胡茬,現在輕輕戳着那夢的脖子。
“你都已經抱上了還問可以不可以抱。”那夢打趣道。
聞言張星之哭的更兇了,抽泣的身子帶着那夢的一起抽動:“對不起……謝謝你……我隻是太想他了……我不該讓他一個人,我真的不該讓他一個人……是我沒有保護好他,我對不起他,我對不起深深……”深深是茵茵的本名,茵茵叫許深,看來張星之也是真的崩潰了,雖然大家彼此知道真名,但習慣了彼此稱呼對方遊戲裡的名字。
“沒關系的,我們還能見到的。”那夢安慰道,張星之哭的那夢也想跟着哭。
張星之的眼淚好像把那夢的帽兜都沾濕了,張星之繼續抽泣,像個小狗窩在那夢脖子窩:“嗚嗚……你答應我,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不能随随便便的走了,算我求你,我不能再有任何朋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