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醒了嗎,你嗓門最大。”那夢心裡尋思到時候還是交代真名吧,每次于菲于菲的叫,一恍惚以為自己還在鏡子裡。“我睡多久了?”
“嗯……胡榮說昨天送你進來的,我們是今早到的,那你應該也隻是睡了一晚上。”雪兒坐在旁邊關切的說道,“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那夢搖搖頭,這一覺睡得太沉,腦子看來還沒太清醒。環顧周圍看了一圈,說實話沒有看到尤金心裡有點小失望,但是看見其他朋友都在,又很高興大家還能聚在一起,尤其是還向往常一樣的鬥嘴。
除了那夢以外,其他人暫時還沒有進入鏡子,時間越靠後,越是令人着急。茵茵他們也非常好奇那夢這次發生了什麼,那夢便把大學裡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大家圍在旁邊,自己活像個說書人,每個人的表情随着故事的情節發生不同的變化,講到瘤人出現的時候雪兒和茵茵吓得擠在一起,令人感到非常有趣。茵茵還說他們重金買了道具,茵茵和張墨語會一同進入遊戲,雪兒是和張星之一起,李鲸深繼續自己一個人,之前問過那夢,那夢知道道具昂貴且稀少,便沒有一起購買。這次鏡子也很危險,尤其是還差一點真的就死了,那夢更側重于購買抵消道具,不過也是運氣好在這次遊戲是女玩家出力,沒有人搞破壞,尤其是有像盲女這樣的給力隊友。
那夢摸了摸脖子,發現禹舒桦給自己的項鍊不見了,茵茵他們離開後,尤金進入房間,那夢驚訝地說道:“還以為你走了呢。”
尤金眨了眨眼,沒有直視她:“我一直都在。”
真是個臭小子,一直都在幹嘛不出現,那夢腹诽,接着問道:“你有看見我的項鍊嗎,葉子形狀的。”
尤金搖搖頭,“你昨天兩手空空來的。”忽然眼神變得犀利起來,“那個項鍊對你很重要嗎?”
那夢不知怎的忽然被問的心裡發虛,解釋道:“禹舒桦給的遊戲道具,可以擋一次傷害來着。”
尤金挑眉說道:“他怎麼會有遊戲道具。”
“……我不知道,他沒說。”
尤金的表情開始深不可測起來,接着又說道:“那你就當已經發生了作用吧。”
那夢無奈聳肩,記得進入鏡子前是戴着的,現在沒了,估計八成就是鏡子裡用掉了。肚子餓極了,辦理出院後,護士和醫生非常驚訝那夢的傷這麼快好了,為了不引起過多的注意,兩人隻好匆匆離開醫院,尤金給那夢買了些止痛藥、消炎藥、繃帶、酒精和碘伏等用品,那夢家裡都沒有,買了這些以後就可以自己處理,這樣以後就不需要去醫院引起過多注意了。
到那夢家後,兩人用冰箱裡剩餘的食材簡單做了些菜,在吃飯的時候那夢發現尤金注視自己的時間過長,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幹嘛老看我,再看我就收費了。”
尤金搖搖頭,隻是勾起嘴角一笑。說道:“沒有,隻是有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
“什麼。”
“好久不見。”
那夢擡頭看向尤金的眼睛,面前的人和在大學食堂裡一起吃飯的尤金别無二緻,隻是大學裡的尤金眼神更加青澀,和自己相處的時候帶着一點笨拙的拘謹,也很認真,固執、以及堅韌,眼前的這個尤金看上去已經是個老狐狸了,和自己相處的時候遊刃有餘,很多時候甚至有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但不可否認,他仍然很認真,固執,也堅韌,還很冷靜理智的樣子,在一個人的時候也會有一股生人勿進的磁場。畢竟兩個尤金差的是30年……竟然是30年!那夢不敢想象,他倆在大學裡也隻是相處了兩三個月,他竟然在30後還記得自己。
“幹嘛,現在換你一直盯着我,我也要收費了。”尤金臉微不可見的紅了一下。
看見尤金害羞了一下,那夢沒忍住笑出聲,罷了,他還是一摸一樣,沒什麼變化。
“……你又笑什麼!”尤金眨眨眼,更不好意思了的樣子。
“沒什麼,過去那麼久了,你參與遊戲應該也有三十多年了吧?到底是什麼執念這麼強?”那夢問。
尤金張嘴說道:“那當然不會是同一個執念了。”
“哦?換了幾個?”
“到現在……也隻是第二個。”尤金垂下眼眸開始吃飯。
“第二個?那也不多阿,什麼執念這麼難實現,難道是永葆青春?”那夢感到非常好奇。
尤金神秘輕笑一下,說道:“你猜。”
哼,不說拉倒。那夢又問:“那為什麼我在鏡子裡,問你名字的時候我聽不見?或者是聽不懂?”這是困惑那夢許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