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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蕭楠再次醒來時,他正趴在一張寬厚的後背上繼續前進。
“嘿,您終于醒了!美麗的女士,巴克爾向您問好!”
巴克爾?我是不是還在做夢,巴克爾又是什麼東西?
“哦,美麗的女士,我想您一定得知道,您發間的香味是有多麼的迷人……請允許我親吻您的手背,向您展示出紳士在遇到一位如此美麗的淑女時應有的禮儀!”
一隻鬼,兩隻鬼,三隻鬼……嘶,腳有點癢,腦袋也還有點發昏。
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等等,“宋然那個家夥呢?你們不會真的把他當足球踢了吧”
幾隻惡鬼聞言相互看了一眼,緊接着又大笑出聲。
枝瑤笑着張開一把扇子掩面,一舉一動皆像是古代大家小姐那般溫婉有禮。
扇子合起,唇角殘留的笑意不減分毫,“妾身想來該是有些誤會,定是宋官與您說了什麼玩笑話,小姐莫要當真。”
“試想宋官是何種身份?我等不過是幾個被鎮壓井下的小鬼,哪敢真的對大人做出什麼逾矩的事。”
蕭楠松了口氣:“是嗎,那就好…那他現在人在哪?我那麼大的一顆頭呢?”
枝瑤仍舊笑着:“小姐莫急,哈維先生剛剛有些不小心,一腳踢到關機鍵了而已,重啟還需得一些時間,稍安勿躁~”
小南同學:“你們還說沒踢?!”
枝瑤提起折扇為他扇風,“小姐莫要動怒,妾身也不算是有意欺瞞您。”
“想當年妾身尚在人世時,那些公子哥們踢的都是蹴鞠,哪來的足球一說?依妾身看,哈維先生和巴克爾先生也不過是兩個普通的蹴鞠愛好者罷了,難得沒有禁令限制,重溫下活着時的愛好也算不得什麼大問題嘛~”
兩個惡鬼聽見了她的話,又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蕭楠一時語塞,隻是拍了拍身下的惡鬼,“好吧,辛苦你們了,請你放我下來讓我自己走吧。”
巴克爾痛呼一聲:“您說什麼?哦不!美麗的女士,無論如何,您都不能如此殘忍的對我!”
殘忍?蕭楠的眼皮直跳,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會發展出怎樣奇怪的對話。
哈維:“她說的對,你是該将這位小姐放下了!瞧瞧這一路上你都背了多久,也該輪到我了吧!”
結果居然是在争搶嗎?看來兩位平時當左右護法應該是有些屈才了,直接晉升專屬坐騎會不會更好一點?
兩鬼争吵不停,蕭楠則将臉埋在巴克爾的背上,聽着他們的争吵的内容臉越來越紅。
就在争吵内容的尺度即将大到會被審核咔掉的時候,“哈維,巴克爾,回你們該回的地方去!”
巴克爾的賣慘大業被迫中止,“是,巴克爾得令。美麗的小姐,期待與您的下一次見面~”
惡鬼化作黑煙消失,不出意外的,蕭楠保持着臉朝下的姿勢一臉懵逼地直直往地面倒去。
就在他即将因為重力法則被迫和已經掉在地上的宋然親密接觸時,一隻手拎住他後面的衣領,輕松就把他提了起來。
枝瑤:“哎呀呀,宋官可真是有心思了,一點都不怕那位城主大人怪罪下來。”
“妾身可不想到時候哭着喊着求大人收收力道,别一劍劈下去某人連個渣子都找不出來。這要是傳出去了,可真是贻笑大方,丢盡我們三殿的臉面呢。”
宋然:“啧,閉嘴。她們已經到了,先帶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
說話被打斷的枝瑤笑容平靜下又透露着猖狂,依舊是動作優雅地扯住頭發,将他的頭拎在手上,然後面對蕭楠露出恬靜溫婉地笑。
“小姐,這邊請~”
宋然說的不錯,幾個人剛剛在一塊巨石後面躲藏好,就看見不遠處的黑房子周圍一個接一個的人影從霧中走出,大聲地歌唱起來。
熟悉的旋律在耳邊回響,唱詩般的曲調也讓夢境中的情景一點一點變得更加清晰。
[泥土将我們的屍體掩埋,紅色的花從大腦中汲取養分盛開。]
[來唱歌吧,來跳舞吧,哪怕屬于我們的明天不會來。]
[雙腿深陷于夢的淤泥,美好和希望本就從不存在。]
[請下跪吧,請祈禱吧,哪怕命運中沒有我們的未來。]
[人生如迷宮彎彎繞繞,期望如牢籠痛不欲生。]
[如日影浮華,如蜃景繁花,這就是庸人的死啊。]
[聽,我們把一千個願望埋進土裡,快開花吧!]
[看,我們把一千個死亡咽進口中,快開花吧!]
[花,終于要開了。]
宋然的臉色愈發凝重,“看來陳可的推演沒錯。”
蕭楠:“什麼推演?”
宋然:“副本受到了某種規則外的東西侵蝕,最先受到影響的就是第一層的花匠。現在看來,她們當真是想要從内而外毀掉這層迷宮,帶着副本裡的所有玩家一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