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陸拜元明青鼎山,水問玉瀾翎鸾宮。
兩山兩宮各守一方,不過因玉瀾宮一年前和魔界大戰全族傾覆,其下百姓沒了庇護,便紛紛找上了其餘二山一宮。
江宗主賢名在外,求助元明山的百姓更甚一重,因頻增勞務,抽不開身,所以晏荇雨她們見到的是江宗主的弟弟江刖仁。
來人錦衣飛燕,手上紙扇輕搖,姿态謙和,神色沉靜在一旁聽着季知節的報告。
他意外翎鸾宮的小宮主怎麼看的上這些許賞金,不過既然人來了,場面話自是要說。
江刖仁勾起嘴角,笑了笑道:“感謝小宮主幫助,阻止了自家這不成器的弟子犯下大錯,兩位還請稍等片刻,這邊讓弟子去取來銀票。”
觀翡應道:“麻煩少宗主了。”
江刖仁道:“小宮主也無需多客氣。”說着眼神移到了一旁的晏荇雨身上,見她面容有些眼熟,問道:“這位姑娘該怎麼稱呼呢?”
“晏荇雨。”
意外對方怎麼還注意到了自己,晏荇雨現在隻想拿完了賞金就拉着觀翡趕緊走。
江刖仁聽到名字略微思索道:“晏姑娘是玉瀾宮的人嗎?”
晏荇雨猜是這個姓引起了對方注意,來到此處原有打算投靠的意味,但觀翡願意和她一路同行,比她留在别人家尋求庇護方便,所以她暫時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說道:“不是,恰巧同姓。”
江刖仁說道:“原來如此,說起來晏族傾滅,令人惋惜,聽聞小宮主還未死,也不知流落何方了。”
晏荇雨聽到對方說這話,思索了片刻,順着說道:“小宮主乃不死之身,不論流落何處,也不會有什麼事。”
江刖仁擺擺頭道:“不死之身,禍端之源,小宮主現在就算活着也是多的是痛苦,何況那魔子怎麼會放棄奪回自己的心。”
“可見命途多舛,難有明路。”
晏荇雨贊同對方說法,想到剛剛的那個女人,她肯定會再次找上門,她打不過她,觀翡也打不過她,總不能一直東躲西藏吧。
于是她裝作閑聊般說道:“若小宮主能躲過魔子追殺,找個地方隐居起來,日子也不至于太難過。”
江刖仁道:“很難,除非小宮主将她體内的魔心還給那魔子,不然對方定是與她糾纏至不死不休。”
把心還給意蝾不就是叫她去死嗎,那她可做不到,沒聽到想聽的答案,晏荇雨敷衍應了聲:“确實。”
江刖仁似想到什麼說道:“當時晏宮主若能找到鶴樓,得道成仙,晏族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晏荇雨被這話吸引到,正想問些什麼,季知節已經回來了,将手中的銀票奉上道:“小宮主,這是寶大通山莊的銀票,一百金請拿好。”
觀翡說道:“晏姑娘幫我看一下。”
晏荇雨上道的上前把銀票拿了過來,數了數沒錯,内心雀躍自己荷包可算鼓了起來,面上卻是一片淡定收下。
江刖仁見人錢兩清了,又說道:“晏姑娘和小宮主若有空,也可以在元明山逛逛。”
晏荇雨見人無意之前話題了,她不好追問,想着問問觀翡好了,就沒興趣待在這裡,便說道:“謝謝少宗主,不用了,感謝招待,我們這就告辭。”
兩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下了山,晏荇雨才無所顧忌向身邊人問道:“觀翡,那個鶴樓是什麼啊?”
觀翡見對方對這個感興趣,回憶着說道:“曾經有一女子,善騙喜奢,禍害了不少人,偏偏這樣的人,頗有機遇,在某日出行迷了路,無意踏進一處小樓,内有白鶴在歌舞,她歡喜上前一同,竟與鶴同飛仙境,位列仙班。”
“于是便傳出一句趣言,修仙修仙不如鶴樓成仙。”
晏荇雨聽的一愣,說道:“這難道不是杜撰的志異嗎?”
觀翡輕輕一笑,說道:“還真不是,那女子乃如今的廂珠仙子。”
說完感受到身旁人沉默無語,她繼續道:“所以當時大家都想找到鶴樓,這樣就不用辛苦修行了。”
晏荇雨心想那當然了,有那麼個捷徑誰不想走。
觀翡能猜到對方所想,又說道:“不過能有這樣機遇的人少之又少,那麼久也隻出了一位廂珠仙子。”
“百年後大家都沒了尋找鶴樓的心思時,卻有一人也遇到了鶴樓,但她沒有成仙。”
觀翡沒有賣弄關子,接着說道:“那人是玉瀾宮的上一代先祖,她從鶴樓帶出四枚含風火水土的靈晶散落各方,說将成仙的機遇拱手讓出,隻要下一位有緣人,再次集齊這四枚晶石就能找到鶴樓,得道成仙。”
“如此,又形成了一時的找尋鶴樓蹤迹之熱,不過現在也淡了下來。”
晏荇雨說:“所以有人成功集齊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