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灼烯拉着他往屋裡走:“你、你别激動,等等再說。”鄧恺舟進了屋,就想蹲下聽蘇灼烯的肚子,卻被蘇灼烯連忙拉住:“孩子還這麼小,你能聽到什麼?”
鄧恺舟興奮地在原地轉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開心,我就是……”
“又不是你的孩子,你怎麼這麼激動?”蘇灼烯打趣道。
鄧恺舟恍然大悟,疑惑地問:“那是誰的?靖夏還是左風?”
蘇灼烯摳着手,尴尬地說:“那晚我們都喝醉了,不知道是他們倆中的哪一個。你知道這府裡,酒品好的沒幾個。”
鄧恺舟并未驚訝,隻是笑着囑咐他好好休息,近期不要四處走動。他轉身欲走,突然又回頭問道:“灼烯,這府裡有地牢嗎?”
蘇灼烯點了點頭:“上輩子就有的,現在應該也有。你想去看看嗎?那地方可沒什麼好看的。蔣邵叡之前就喜歡在柴房為入口處理這些事情,我勸你還是别去了。”
“我自有分寸。”鄧恺舟笑着回答,推門離去。
恰巧此時,蔣邵叡歸來,他走過來,牽起鄧恺舟的手,笑道:“東君,你與道長總是無話不談,卻與我如此生分。
鄧恺舟被蔣邵叡引領着,向主屋走去。他的目光落在蔣邵叡散開的發絲上,不禁問道:“怎麼突然洗了頭發?不是正要去審問被抓的王常侍嗎?”
蔣邵叡輕輕甩了甩濕潤的發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地牢裡陰暗潮濕,氣味也不好聞。不洗幹淨,怕東君會嫌棄。”
鄧恺舟聞言,從阿初手中接過柔軟的幹巾,替蔣邵叡擦拭着頭發。他邊擦邊說:“今天木青去見柯大帥了,不是親骨肉卻勝似親骨肉真是令人豔羨。”
“我那皇帝父親,若能有柯大帥一半的親情,皇室也不會凋零至此。”蔣邵叡看着門口發着呆,“近日,父皇有意将十四十五的母親擡宮,冊封為貴人。後面就是十四十五可能會入碟。東君,你這幾日出行需多加小心。蔣晔此次不僅未能入碟還惹得一身騷,說不定還會貶為庶民,被柯大帥帶回南疆,永無出頭之日。我怕他會遷怒于你。”
鄧恺舟認真地點了點頭,将手中的布巾輕輕放下,示意阿初退下。他重新開口,語氣中帶着幾分勸慰:“邵叡,理王已逝,王常侍也年事已高。他曾在西匣為你說過好話,荷貴妃也已瘋傻。審訊之事,交給左風他們處理即可,你别太犯殺戮。”
“知道東君疼我,隻是問些話罷了,理王之前管理的位置父皇都盡數交給了太子,我無須插手,隻需靜待兩年,讓太孫順利登基即可。我自有分寸。”蔣邵叡仰起頭望着站在身後的鄧恺舟,伸手将他拉向自己,吻了吻鄧恺舟的鼻尖:“快了,我們再等兩年。”
随着夏日的到來,钰國内疫病頻發,蔣邵叡每日都被召入宮中處理政務。街道上的人流日漸稀少,大家都躲在家中避暑。蘇灼烯坐在搖椅上,悠閑地嗑着瓜子,目光落在秋千上的鄧恺舟身上:“小舟舟啊,你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鄧恺舟環顧四周,确定無人後,站起身悄悄湊近蘇灼烯:“我想去見見王常侍。”
蘇灼烯瞪大了眼睛,滿臉疑惑:“那人與你并無交情,你為何總想着去見他?”
鄧恺舟搖了搖頭,神色中帶着幾分迷茫:“我也不知道,但總覺得我應該去見見他。”
蘇灼烯重新拿起瓜子,無所謂地磕了起來:“那你想去就去吧,别天天這樣心神不甯的。反正你家叡王也不會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