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肖恩:“......”
蒂亞戈往後幹什麼,都不能去當地雷兵,踩地雷他是一踩一個準。
切斯頓腳步一頓,眼神尖若毒刺,語氣卻平靜得詭異,聽不出情緒:“噢?你們已經好到要同居了?”
“倒也不是,但肖恩不是煩他室友嗎,我就想着......”
“停停停!”林肖恩快瘋掉了,“我什麼時候說過煩室友了,你這人怎麼瞎說呢!其實切......”
“你急什麼啊?”
切斯頓打斷林肖恩,他的微笑比今天的霜還冰冷:“讓人家說啊,難道你說過什麼怕人聽的話?”
他這話一出,林肖恩要是還非得捂蒂亞戈的嘴,反倒顯得心虛。
切斯頓轉頭看向蒂亞戈:“沒事,你繼續說,正好我也好奇。”
“他室友是‘煩人精’,我想着讓他脫離苦海,到我家來住,可是他太客氣啦,你快幫我勸勸。”
難怪蒂亞戈看不出現任和前任的貓膩呢,他這眼力,能看出什麼呀?
*
晚上九點多,林肖恩輕手輕腳推開家門,客廳沒開燈,一個人影坐在沙發上。
他晃着手上袋子:“看看是誰在寒風裡等了一小時,帶着全GR排行第一的蛋糕回來喽。”
下午他們倆一路無言往回走,隻有蒂亞戈滔滔不絕,描繪林肖恩搬過去,他倆做室友的美好宏圖。
可還沒走到圖書館,蒂亞戈被醫院打來的一通電話叫走了,連包都隻能托林肖恩拿。
他一走,林肖恩想趕緊和切斯頓解釋,切斯頓卻不給他任何機會,甩開他走掉了。
林肖恩先回公寓找,人不在,又給他打電話,不接。
他給他發消息,切斯頓過了好久才回複:
【我擋在你面前的時候,你一定覺得我蠢得好笑吧?我還怕他發瘋把冰淇淋丢你身上,沒想到你早就和他穿一條褲子了,還敢在背地裡罵我。你嫌我煩,大可以直說,還“還你清淨”、“還你自由的空間”,假不假啊?】
林肖恩看着他的指控,心都揪在了一塊,他回了好長一篇小作文,可按下發送鍵,對方已經将他拉黑了。全平台拉黑。
林肖恩拿着精心挑選的小蛋糕,走到客廳,打開燈卻傻了眼,沙發上坐着的根本不是切斯頓。
林肖恩吓了一跳:“你哪位啊?”
“我是切斯頓的客人,你是他室友嗎?”
沙發上的男人一頭焦黃色的頭發,下嘴唇打了唇釘,大冷天穿了條全是破洞的牛仔褲,洞眼的面積都快超過褲子布料的了,上半身又穿了件超級誇張的豹紋貂。
一般在路上看見這樣的人,林肖恩是要繞道走的。
對方率先自我介紹:“我叫科林。”
“肖恩。”不祥的預感升起,“切斯頓在屋裡?”
“不,他有東西落在車裡,下去取了。”
林肖恩找個空位置坐下來,問:“你是切斯頓的朋友?”
科林答:“不算吧。”
“那你是?”
“我跟切斯頓搭讪,他就讓我過來了。”
林肖恩眼前一黑,仿佛又回到兩個月前,盧克坐在這張沙發上,朝他暧昧眨眼的時候。
可是這一次他的心境完全不一樣。
當時他隻想着怎麼騙走盧克,全程還有心情感歎他的美貌。
而今天,他想把眼前人撕成碎片,團成團,塞進切斯頓的嗓子眼裡,再把這對狗男男一腳踹飛。
科林繼續解釋,言談間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我們四個人比賽,看一周内誰能先跟切斯頓說上五句話,前幾天他們仨試的時候,都沒成功,今天晚上我一試,他就問我‘你喜歡我嗎’。”
“然後呢?”
“我當然說‘喜歡啊’,然後他就讓我到這來了。”
林肖恩的太陽穴直跳,想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他直白道:“你回吧,切斯頓不喜歡你。”
“我知道啊。”科林理所當然地說。
“那你還留在這幹嘛?”
他擺擺手:“我管他喜不喜歡我呢,和他在一塊多有面子啊。”
“......”
林肖恩感覺自己像個思政老師,就差端個茶缸,搖把扇子,循循善誘:“你這是何苦呢?在他這浪費時間,被耍一通,有這寶貴精力,不如找個靠譜的。”
科林擡起下巴,像一隻驕傲地公雞:“那能一樣嗎,你背個能用十年的帆布包,也比不上租一天的愛馬仕,跟你們這種土包子說不明白。”
“......”
科林想起了什麼,擰起眉毛:“你不會是看上切斯頓了吧?”
夠了,他真是受夠了。
林肖恩騰的一下站起來:“好好好,我祝你倆百年好合,早日升天,我們這種土鼈就先退下了。”
大門被推開,切斯頓走進來,臉色比鍋底還沉。
但看見客廳裡的林肖恩,他的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笑得跟水仙花似的:“晚上好,我的室友。”
幾小時前的消息裡,切斯頓還悲憤不已,這會兒又跟打了雞血一樣,變了一個人。
“你......消氣了?”林肖恩疑惑道。
“我本來是很生氣的。”切斯頓放下鑰匙,徑直走過來,“可是我今天遇到了真愛,就不生氣了。”
“你的真愛?”
“是啊。”切斯頓越過林肖恩,一把摟起沙發上的科林,“就是他。”
科林一臉茫然地被他拽起來,左看右看:“我嗎?”
切斯頓摸了一把科林的小臉:“當然是你,我的科迪。”
林肖恩:“科林。”
切斯頓:“......”
切斯頓松開科林:“我要去換衣服了,然後和科林出去喝酒,要是回來得晚,多多包涵,我的室友。”
林肖恩冷笑一聲,隻覺得眼前的場景實在可笑:“不用,你們放肆玩,我今天就搬出去。”
不等切斯頓反應,他拿起手機,快速撥了一通電話:“嗨,蒂亞戈,我想好了,今天就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