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一生一起走!”祁聲甩了甩腦袋,長發在空中亂晃,歌聲非常慷慨激昂,然後沈舒年抓住祁聲的肩膀,深情款款地緊接着唱着不着調的歌,“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話,一輩子!”
“一生情,一杯酒!”
倆人曲起手指,當作酒杯,拳頭對拳頭地幹杯。
陸遲衍看着後視鏡映出的手舞足蹈的兩人,穩穩地朝前開。
途中還買了解酒藥,以及蜂蜜。
二十分鐘後,陸遲衍将車停下,起身打開後門。
倆人清醒了一些,但不多。
沈舒年看着熟悉的小區大門,拍了拍倒在一旁的祁聲,“瓜蛋,起來,到家了。”
祁聲揮了揮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手,側開臉,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沈舒年努力睜大眼睛,看着站在一旁的陸遲衍,“司機大哥,不好意思,稍微等一下。”
然後她又轉過頭很努力地叫祁聲起來,但她自己絲毫不知道,自己的手軟綿綿的,根本沒有力氣。
陸遲衍彎腰,下巴挨在沈舒年的臉旁,正在考慮怎麼将人帶回家,祁聲這時候剛好睜開眼,看着靠得很近的兩人,立馬坐起身。
終于把人叫醒,沈舒年松了口氣,“瓜蛋,快走,待會兒司機,該趕走我們了。”
沈舒年說話慢吞吞的,抓起祁聲的手,就要把她往外扯。
結果一轉頭,嘴唇就碰到了什麼東西。
她皺眉,看着近在咫尺的脖頸,下意識用腦袋拱了拱。
陸遲衍呼吸一滞,還沒從那個溫軟的觸感回過神,就感受到毛茸茸的腦袋埋在自己脖子上。
幾乎是條件反射,他将那顆腦袋按在懷裡。
祁聲瞬間清醒過來,大聲“哎”了一句,陸遲衍聞聲擡頭,慢條斯理地松開手退出去,将車門拉大,很紳士的動作。
祁聲趕緊打開自己那邊的車門,跑下去繞到陸遲衍面前,彎腰将裡面的人半拉半抱地扯出來。
沈舒年很禮貌地對着陸遲衍說了句,“麻煩司機了。”
然後在兜裡掏啊掏,才終于把手機摸出來,“掃碼。”
陸遲衍手搭在車門上,對上對方迷蒙的眼睛,笑笑道,“免費。”
笑聲低沉,飄進沈舒年耳裡,她眨了眨眼,耳尖紅了。
祁聲這會兒幾乎已經醒酒的差不多了,将沈舒年的胳膊架在脖子上說了句謝,就要把她帶回去,結果這貨站在原地就還不走了。
祁聲沒辦法,又停下,看着沈舒年問她要幹嘛。
隻見她又從兜裡掏了一張紅票子,遞給陸遲衍,想到酒吧裡那個小弟弟,她下意識自稱姐姐,“不用,姐姐我有錢。”
祁聲服氣,覺得這倆人在一定程度上還真是挺配的。
她對陸遲衍說,“收下吧,你不收她就不走了。”
陸遲衍狹長的眼尾帶着笑,将那張紅票子拿過來,語氣帶着崇拜,“哇,富婆。”
沈舒年滿意了,點了點頭,語氣裡滿是驕傲,“嗯,我就是富婆。”
做完這個動作,沈舒年又将自己胳膊搭在祁聲肩膀上,另一隻手朝小區大門指,“瓜蛋,回家。”
陸遲衍将裝有解酒藥和蜂蜜的袋子拿出來,問,“你可以嗎?”
祁聲彎了彎手臂,硬是要在她那細瘦的胳膊上擠出肱二頭肌。
但她本來也喝了就沒什麼力氣,一隻手抱不住沈舒年,眼看就又要倒下去,陸遲衍長手一攬,将她拉進自己懷裡。
“我送上去吧。”
沈舒年聞到熟悉的味道,拼命往陸遲衍懷裡鑽。
祁聲沒轍,隻好叉着腰點了點頭,拿過他手上的袋子。
就這麼一截路,沈舒年都快要走不穩,往下墜,陸遲衍隻好把人抱起來,這才老老實實躺在他懷裡,抱着陸遲衍的脖子,閉着眼睡着了。
祁聲看着倆人,覺得頭疼,也不知道這樣對不對,但是一想到明天起來還有比她還頭疼的人就覺得好笑。
将人妥善放好,陸遲衍下樓坐在車裡。
車内一片昏暗,還殘留着一絲酒味,以及沈舒年的味道,他想起剛剛那個意外得到的親吻,指尖不自覺地輕放在下巴。
最後他低頭,深吸了口氣,驅車離開。
……
陽光打在眼皮上,熱乎乎的,沈舒年覺得舒服,她閉着眼将被子拉到下巴處,蹭了蹭。
感受到一股很強烈的視線,沈舒年眯着睜開眼,看着正環着手臂,疊腿坐在她面前的祁聲,聲音還帶着宿醉的啞,伸了伸懶腰,“早。”
祁聲眼底意味不明,她湊近了些,“還記得昨晚的事兒嗎?”
沈舒年大腦宕機了一秒,胳膊還在頭頂沒來得及收回來,回憶如潮水般入侵她的大腦。
死死扒住陸遲衍的脖子不讓他走,被打翻的蜂蜜水……
“司機大哥你好香啊,跟我前男友一個味道。”
“嗯,下次給你帶沐浴露。”
“對了,我的鹌鹑蛋呢?”
“明天給你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