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羽,你還沒說田玫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呢,怎麼?不願意和我說,隻願意和明柔姐說?”
他搖了搖頭,快步走去,邊走邊說道:“沒有的事,隻是這件事交給明柔姐解決可能會更好,等進了酒吧,我會和你們一起說的。”
看着姜文羽臉上那死闆嚴肅的表情,柏玲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語氣也不再輕浮,轉而認真地答道:“好!我先去通知明柔姐,你們也先過去吧!”
說罷,她腳下生風般地迅速跑入了弱愛酒吧内,姜文羽将身後的田玫往上提了提,也快步趕去。
弱愛酒吧内,謝明柔得到了消息一直等在酒吧門口,姜文羽透過她和柏玲二人往裡看去,隻見那個黑袍少女正坐在最角落的一個位置,帽沿遮住了她的眼睛,但姜文羽很确定她是在看他們。
謝明柔在看見田玫的第一眼時便皺起了眉頭,輕聲說了一句“快些進來”便将他們拉了進去,安置到那位少女所在的沙發桌椅上坐下,田玫擡頭緊盯着謝明柔,眼神中帶着些怯懦。
“她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謝明柔擔憂地問道。
姜文羽有些在意地望了黑袍少女一眼,沉默不說話。
謝明柔明白他是在擔憂些什麼,忙解釋道:“那女孩和我們一樣也是喪屍,不是什麼外人。”
柏玲輕蔑地翻了個白眼,臉上還是笑着的,“對呀姜文羽,那女孩于明柔姐而言不是什麼外人,你盡管說就好了,說不定人家還能給你出什麼主意。”
他無法,隻好将田玫最近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個清楚。
“你是說,田玫的弟弟出事刺激到了她?!”柏玲瞪大了眼睛問道。
“是的,她的病惡化了……”姜文羽不甘地點了點頭,“所以我想過來找到明柔姐,我相信她肯定有什麼辦法能喚醒田玫的!”
謝明柔皺着眉,臉色沉重地搖了搖頭,“連擁有控制能力的你都沒有辦法的話,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她擔憂地撫摸着田玫的腦袋,“隻是可憐這個孩子了,怎麼會遇見那樣的事情,明明不久前她還好好的……”
姜文羽咬着牙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旁邊那人打斷了。
一直沉默着的少女突然開口道:“你是控制型的?”
出乎他意料,這少女的音色同她的氣質可以說是截然相反,聲音軟和如棉花,卻不帶有任何感情。她從兜帽下露出一隻眼睛來盯着他,那隻銀灰色的眼睛格外澄澈,像是一顆灰色的透明鍍銀寶石。
但姜文羽敏銳地抓住了她話中的細節,“是啊……我是擁有能控制喪屍的能力,但你為什麼要稱我為控制型?”
少女勾了勾嘴角,輕笑一聲,“我對喪屍的事情還是比較了解的,有關于你的小女朋友的事情,我也比較了解,畢竟在我的印象裡……”
“我在喪屍爆發前就見過她。”
姜文羽的腦中空白了一瞬,在喪屍爆發前就見過田玫的話……這說明她見過田玫還沒治好病時的樣子!
他也不管面前這人可不可信了,急忙沖着她問道:“那你是不是知道該怎麼讓她恢複?!如果你知道的話,拜托你告訴我!”
少女笑道:“按你所說,這位叫做田玫的姑娘是因為受了刺激才變成這樣的,那隻要再受一次更加強烈的刺激,大概就可以恢複了……你們沒看過小說嗎?”
……
姜文羽的心情像是從高空又跌至谷底一般。
這個少女不靠譜,連小說裡看來的知識都覺得能用上,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謝明柔一把蓋住少女的腦袋,弄得少女的笑容都刹那間被壓了下去,她歎氣道:“你們别信她的話,她現在的狀态也不怎麼樣……”她轉向姜文羽擔憂地說道,“你們帶田玫去七酒區的醫院裡看看吧,那裡的醫生最近接診了不少和喪屍有關的病症,說不定對田玫的恢複能有什麼幫助。”
謝明柔在将少女安置在酒吧的密室裡之後,便帶着姜文羽他們來到了七酒區的醫院内。
醫生為田玫做了一個全身檢查,拿着一大疊檢查報告研究了許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她很健康,根本看不出身體有什麼異常。”
姜文羽急了,抓着醫生的手高聲問道:“怎麼可能沒有異常!她都神志不清了,這也算是健康?!”
“但是我也沒辦法啊!”醫生一把将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掙了出來,“我從醫多年以來見過不少這樣的例子,這是心病,已經不在我能診治的範圍内了,你們要是真的為她好的話,就不該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我建議,還是把病人帶到她熟悉的地方去生活吧,生活在熟悉的環境之中有助于病人的自我恢複。”
聽聞此言,衆人面面相觑,七酒區也找不到能夠喚醒田玫的方法,姜文羽無法,隻好帶着田玫向衆人告别,再次踏上了回到東區的路。
之後的幾天,姜文羽聽從了那位醫生的話,陪着田玫住在了她以前的房子裡。或許這個辦法真的是有用的,幾日過後,田玫開始勉強可以與他溝通,甚至有時還會突然恢複成正常人的樣子,就像是從來沒發生過這件事情一般。
但這種狀态十分地不穩定,經常會同時伴随着記憶錯亂,或者認不出人之類的異樣情況。
姜文羽看不見他和田玫的未來,不知道這樣的生活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他最希望的便是看見田玫的完全恢複,但這希望渺茫到他連一絲也抓不住。
無法,哪怕是渾渾噩噩地度日,他也要和田玫一起走到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