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走到了羅裳身邊,他用口型向姜文羽道:“你就放心地去吧,我能照顧好她。”
姜文羽微笑着同他點了下頭,随即跟上了謝明柔的腳步。
但事情似乎并不願意按照大家計劃好的那般發展。
就在謝明柔打開酒吧大門的那一瞬間,一位精壯的男子直直倒進了她的懷裡,脫力地滑向地面,沾滿血迹的手将她的紅裙染得更加鮮紅。
謝明柔連忙扶起了他,男子的腳旁有一根血紅但破損了的棒球棍,這位虛弱的七酒區打手道:“小徐,和喪屍…又回來了,我們打不過…隻有我逃回…來了……”
說罷,他的呼吸同他的話語一起,斷在了謝明柔的懷中。
隻有他逃回來了,那那群打手們…黃毛他們都……
就在不為人知的時候,就在他們還在歡聲笑語,談笑風生的時候,打手們受挫了,小徐帶着可怖的喪屍回來了……
她咬着牙,抱着他的手收緊了幾分,眼周發紅,柔聲道:“好孩子,你做得已經很好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
她将男子抱進了酒吧中,随即轉身高聲道:“就在我們商議對策的時候,小徐等一衆惡徒企圖闖入我們的家園!七酒區的打手們為保護這裡的民衆付出了血的代價,現在就是我們為他們報仇雪恨的時候了!”
她的聲音莊重而充滿力量,那懾人心魄的話語穿透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腑,激起他們的一腔憤慨之情。
謝明柔迅速地給他們分配了任務,衆人立刻明白了自己的職務,随後飛也似地四散而開。
姜文羽的任務是支援七酒區北面的打手們,但打手隊伍似乎已經潰散了,他或許很有可能在路上便會遇見大群大群的喪屍。他扭頭望向弱愛酒吧,他看見田玫落寞地站在門前,也朝他這裡望了過來。
眼神中帶着不甘。
他立刻停了下來,朝着向西邊跑去的謝明柔大喊道:“讓田玫也參加吧!她很強,比我還要強,把她落下簡直就是屈才!”
田玫聽聞此言,眼睛頓時就亮了,一臉期待地望向謝明柔。
她的腳步頓了頓,皺着眉望了二人幾眼,但此時已經來不及再多說什麼了,田玫的實力确實很強,哪怕和柏玲他們相比也絲毫不差,但她的心理素質一直不太夠,若是遇見了她的哥哥和小徐的話……
但或許,可以适當地放寬對她的保護……
她隻好點了點頭,随即快步往西邊趕去。
羅裳同她笑了笑,鼓勵地道:“去吧,你男朋友在等你呢。”
田玫回報了一個笑容,她看見章長陽也在往他的方向奔去,便笑道:“你男朋友也是一位警衛吧,真巧了……”說罷,她快步朝姜文羽趕去。
羅裳望了幾眼那對人離去的背影,隻自顧自地笑了笑,便離開去做他該做的事了。
田玫轉過一個街角,一股強烈的不好的預感頓時鑽進她的腦中,她警惕地擡頭往街道的最深處眺望,黑壓壓的生物擁擠在一塊,正如潮水一般向他們飛速湧來。
那是群饑餓了許久的喪屍,它們的身體已經腐爛到了隻能保持勉強不潰散的地步,也正是如此,它們前進的姿勢已經不能說是奔跑了,或許用匍匐爬行來描述更為合适。
田玫和姜文羽一看清這一堆似人的生物,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層瘆人的雞皮疙瘩,前行的腳步都頓了頓。
但他們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姜文羽跳至田玫身前,雙目圓睜,全神貫注,企圖用控制的能力驅使他們離開。
他失敗了,姜文羽難以與這些殘缺的喪屍建立起互聯的關系,或許是它們的大腦腐爛過度的原因,又或許是它們直屬于小徐的控制之下的緣故,總之,他的控制能力起不到一點作用。
田玫緊盯着那群喪屍,隐隐皺起了眉。
那些喪屍雖然已經腐爛,但田玫還能看得清它們身上的衣飾,她發現它們的穿着打扮或樸素或時尚,風格從東佳林國的中心區一直變換到了最落後的東區,這說明它們是來自不同的地區的!
她忙轉頭同姜文羽說道:“它們都是小徐去各地搜集來的,不知道有沒有被他做過實驗,你的控制能力起不了作用!”
它們爬行的速度極快,低吼的聲浪漸漸逼近到了二人身前,姜文羽咬牙從腰間抽出匕首,說道:“那我們隻能盡全力殺死它們了,黃毛還在等着我們呢。”
田玫點了點頭,抽出她專屬的玫瑰花枝,擡手插進了一隻向她跳撲過來的喪屍的腦中。
姜文羽也用匕首插進了離他最近的一隻喪屍的脖頸之中,鋒利的刀刃一見血便再也停不下來,他隻身沖進喪屍群之中,猛地破開了一處缺口。
他負責沖在最前頭開路,田玫則負責将所有他遺漏下來的喪屍清空,曬幹了的玫瑰花莖雖然堅硬,但卻變得更加脆弱易折,但它在田玫的手中卻如一根由精鋼打造的錐子一般,熟練而準确無誤地刺穿每個敵人的要害之處,田玫擡手落腳間,數隻兇惡的喪屍變成了團團死物,褐綠色的花莖轉眼間便被污血染成了黑紅,田玫抹開污染了視線的一片血液,擡眼卻看見了一位眼熟的男子。
“好,好,好……”小徐鼓着掌,緩步從一旁的小巷中走了出來,他的目光在一地的屍體上停留了幾秒,轉而落至一身紅的田玫身上。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滿意而欣慰的笑容,輕笑着道:“真是非同凡響…不愧是我看中的,劣屍中的第七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