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很低,姜文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隻聽到木闆碎裂的聲音之後,便覺肩上腿上吃痛,像是撞到了門闆上,然後便是背部在砸到地面上的一下重擊。
身邊全是喪屍呃呃啊啊的吼叫聲,不下十隻,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拉到東區外面來了,沒了區界圍牆的保護,他現在正暴露在喪屍的爪牙之下!
來不及害怕了,他立刻翻起身企圖反擊,手中卻是空空如也,眼前也漆黑一片,原是匕首和手電在不知何時脫了手。
他扭頭透過屍群看向門内,一道微弱的光束透了出來,手電筒被留在裡面了!現在他既沒有光源,也沒有武器,在這黑暗之中隻能勉強辨認出十幾雙發光的眼睛,竟是赤手空拳地面對這一群吃人的喪屍。
圍牆内沒有人經過,安靜得隻有喪屍的低吼聲和他逐漸急促起來的喘氣聲。摸了摸腰間,通話機也沒了,他想要請求支援和幫助是不大可能的了,這群喪屍像是有計劃地把他引出來一般,先是發出一點聲響卻不露影,一直潛伏在門外,趁他靠近時再合力将他拽出來,其間拿走了他的武器和通話機,真是群“聰明”的喪屍!
它們堵在他與站點出口之間,沒給他任何逃回去的機會。
姜文羽不敢輕舉妄動,喪屍們也很奇怪地不主動出擊,二者保持在十米的距離内僵持了許久。終于,後者像是耗盡了耐心,在領頭喪屍的一聲嘶吼之下,它們齊齊向他沖去,逼得他轉頭便跑。
“你有沒有聽見有人在叫?好像是從圍牆外面傳過來的。”蔣聞峰打開站點宿舍的門探出頭去,左右望了望,黑漆漆地沒有人。
“是不是你聽錯了,我剛才倒是沒有聽到。”房内傳來李鳴珠的聲音。
“我分明聽見了……”
突然,他看見同組的一個小警衛正往他們這裡走來,忙朝他招手問道:“哎!看見姜文羽了嗎,他還在隔離屋那裡?”
小警衛小跑到他身旁,答道:“不會啊,羽哥比我早走了十分鐘,隔離屋現在沒人了。”他往屋内看了眼,驚訝道,“羽哥他不在嗎?”
“啊,沒事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蔣聞峰捋了捋頭發,關門回到屋内,“奇怪了,這小子不回站點還能去哪?”
李鳴珠坐在桌邊,“放心吧,姜文羽這人在警局挺出名,能力不錯,不會出事的。”
他沒說話隻是笑了笑。
論了解,誰還能比他更了解姜文羽?
他當然知道姜文羽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平時嘻嘻哈哈的,但遇到什麼困難都能迎刃而解,是個不用他擔心的人。
他沖李鳴珠說道:“你先回去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别人小心照顧。”
“那你呢?你還不睡覺?”
“我坐在這,等姜文羽回來。”
圍牆外與中心區的城區之間僅由一條寬闊的大路相連,此外便是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地,姜文羽沿着這條黑漆漆的大路飛奔,不過十分鐘便進入了城區。
除了身後窮追不舍的一群喪屍之外,中心區的喪屍看起來并不算多,這也算是他今天不幸中的萬幸了。
大概是因為停電的緣故,大多數街道上的路燈都沒有在工作,姜文羽便沿着有亮燈的道路逃跑,身後的喪屍雖一直緊跟着,但不管他的速度有沒有減慢,它們始終與他保持着大約十米的距離。
他對此感到有些奇怪,但逃命要緊,他便也沒想太多。
直到他經過了某個地方。
路燈亮到這裡便結束了,除了身旁這燈火通明的巨大建築之外,其它區域皆是被一團黑影籠罩着的模樣。
他暫時無路前進,便急忙退後幾步,轉身看向那一群喪屍。
它們也停下了腳步,離他最近的那幾隻往後挪了幾步,咧着殘破的嘴吼了幾聲,似乎是極不情願地帶着所有喪屍轉身離開了。
“啊?!”姜文羽發自肺腑地表示疑惑。
這些喪屍的追趕,再加上路燈的指引,剛才發生的一切事情好像都是在有意無意地将他趕到某個地方。
他轉頭望向身旁的那棟巨大的建築,在其最高層的頂端有着五個深綠色的大字。
蓮簾研究院。
“哎!這不是姜文羽警官嘛,你怎麼大晚上的到這來了?”
他被這聲音吓得渾身一抖,忙朝聲源方向看去,院門口竟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正和藹地看着他笑。
看到是人就讓他放心許多了,他眯着眼仔細一看,這人不是小徐嘛!既然還是認識的人,那就好溝通多了。
“你是小徐對不對?原來你是在這裡做研究的啊……”他盯着對方那一成不變的笑容,眼眸微微抖了一下,“你在這裡好像……有種等了我好久的感覺?”他後退了一步,笑道。
小徐颔首輕笑,“确實等候多時了,要不進去坐坐?”
姜文羽預感不對,忙後撤幾步,“我就不了,這麼晚了總不好打擾你們貴院,我還是……”
他的話沒說完,小徐便閃身到他眼前,姜文羽隻覺脖頸處一痛,随後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小徐接住昏倒過去的姜文羽,啧了一聲,“話真多,老老實實進去不就行了嘛,還非要挨一下打……”他邊說着,邊将他扛到肩上,走進研究院,關上了那扇沉重的大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