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怨不得他們認錯,私兵的制服同中心區警衛的是一樣的,都是鑲金邊的純黑色款式制服,所以也會有“中心區的警衛——小私兵”一說。
私兵,有着調動警衛的權力,是個女人……
他猛地想起了什麼,不由得脫口而出:“你是……私兵裡的左将軍?!”
女人咧嘴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左将軍”三字一出,嘈雜的會議室瞬間安靜了下來,無人再敢出聲,蔣聞峰也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沖動舉動,也連忙閉上了嘴。
東佳林國的私兵中設有大将軍一職,負責統帥整個私兵隊伍,而大将軍之下便是左右兩位将軍,其中左将軍一職從來都由女人承擔,常年負責國家作戰規劃,被稱為東佳林國第一武官,權力極大。
警衛們雖不受私兵制度影響,但對這幾位将軍還是不敢冒犯的,大家一聽這面前的女人是左将軍之後,便更不敢再說什麼抵觸的話。
他還想到了一件事,善于作戰的左将軍親自出場,來領導衆人作戰,中心區的情況是有多麼不容樂觀?!
她望着底下這安分下來的衆人,滿意了許多,威聲道:“我們目前的安全區僅限于這座大樓,急需擴張,中心區的居民們時刻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數萬人在死去,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還希望各位好好配合。”
她的聲音又大了幾分,“現在!各位還請拿好手上的武器,我們要開始清掃喪屍了。”
說罷,這位左将軍将手往門口處一擺,作出歡迎的姿态,自己則原地不動。
這是請他們去送死的意思。
可他們沒有反抗的能力,隻好乖乖出門,蔣聞峰咬着牙,跟在隊伍的最後面。
看來她雖然親自出場,但還是不會成為參戰人員的啊……
大樓第一層的玻璃門緊閉着,警衛們聚在大廳中,看着門外數不清的喪屍一群群地經過。
胡茬男人站在蔣聞峰一側,幾乎是目瞪口呆地望向門外,驚道:“這麼多…真不愧是中心區,人就是多哈……”
他都分不清男人是不是在開玩笑了,焦灼地望向門外,那些形形色色的喪屍讓他感到害怕,實實在在的害怕。
這害怕與在東區時的那一戰不同,那時他雖然也是直面着喪屍,可身前畢竟有一堵牆遮擋,會安心許多。而現在他身處于一個極為陌生的環境之中,剛被送來就要開始作戰,他們與喪屍之間隻有一層玻璃之隔,況且馬上就要連這層玻璃都沒了!
蔣聞峰後退一步,碰到了身後人的鞋子,隻好又回去一步。
玻璃門打開了。
不是等待什麼時機才開,而是直接打開,這裡的喪屍太多,也沒有什麼好時機開門。
外界的場景直接展露在衆人眼前,幾隻經過的喪屍注意到了這裡的變化,緩緩轉過了頭。
按照那左将軍之前所說的,警衛們需要從這座大樓開始,将安全區一圈一圈地擴大,清理完其中的喪屍之後,還需要設置圍欄隔離出安全區。
場地範圍很廣,任務很重,工作量極大,警衛們便按人數分了批次,拎着槍,一批一批地往外送。
一時間槍聲和嘶吼聲響成一片。
輪到蔣聞峰這一批時,他和那個胡茬男人,以及其他四名警衛一起大吼一聲,往外沖去。
吼叫确實能給他們力量,但這微薄的力量在沖出大門的那一刻便消散殆盡了。
數十隻張着血盆大口的喪屍向他們沖來,其中有中心區的住民,也有……穿着東區制服的警衛。
隻是剛出來這麼一會兒便被不幸感染的警衛。
大家被吓住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那個胡茬男人以及一位高挑的女警衛倒是清醒得很快,立刻開槍掃射起來,肉身喪屍終究還是不敵子彈,紛紛倒地。
女警衛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往前走了幾步。胡茬男人大喘着氣,推搡了蔣聞峰一把,說道:“你不是個高級警察嗎?怎麼吓得不敢動了?!我們的任務是擴大這附近的安全區,就你這副模樣可不行!”
蔣聞峰腦中如一團亂麻,低頭望向那些倒地的警衛,其中一張沾滿的血迹的臉竟是姜文羽的模樣。
他吓得倒抽一口冷氣,定睛一看,原來隻是他亂神看錯了……
胡茬男人剛說的話這時才緩緩進入他的腦中,他這才反應了過來,轉頭說道:“我會冷靜下來的,我們繼續前進。”
男人笑笑,在他的背上拍了一巴掌,“這才是我們東區警衛的模樣!”
說罷,五人向着前面隊伍的方向前進。
他們五個人作戰經驗都不錯,雖然剛出來時被吓了一跳,可适應過後默契便出來了。
五個人一路打下來,前面的隊伍大多被打散了,他們竟成為了隊伍的最前頭。
“現在可得我們給大家開路了。”那個高瘦的女警衛舉着槍掃視四周,說道。
他們此時正處于一個無人的工廠之中,場地很新,但卻布滿了血迹,看來裡面的人要麼是沒了,要麼就是都逃了,如今隻剩他們五人身處其中。
或許還有幾隻喪屍……
“大家都注意一點,開拓到這裡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可以明天再來……”女警衛說着,忽然感覺到了什麼,轉身爆了一隻喪屍的頭。
蔣聞峰很佩服她的敏銳和果斷,那隻喪屍是從她身後的門裡走出來的,這扇門通往樓梯,這或許說明樓上還存留不止一隻喪屍。
他給其他幾位警衛示意了一下眼神,之後便以蔣聞峰帶頭,将整座工廠清了個遍。蔣聞峰殺死最後一隻喪屍後,那位同樣出了很多力的女警衛走到他身邊,欣賞似的朝他笑了笑。
工廠外緩緩駛來一輛貨車,上面裝滿了帶刺的圍欄,是用來隔離出安全區的。蔣聞峰及其他的幾名警衛在工廠周邊的各個路口布置了圍欄,這種帶刺的圍欄可以有效阻絕喪屍的進入。
圍欄已經全部布置好,通話機中也陸續收到了由其他警衛小組發來的消息,安全區的直徑在一天内擴大了二十公裡有餘。
他擦了擦額上的汗,忽覺身邊暗了些,擡頭一看,竟已經是傍晚了。西邊的天空紅得發黑,那輪血紅色的太陽在地平線處要落不落的,蔣聞峰覺得它就像一隻緊盯着他的眼睛,不敢再看,同其他警衛一起上貨車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