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羽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慌亂地四處張望起來,他隐隐覺得田應材……像是發出了一聲指令,而那些喪屍的吼叫便是在回應它的指令。
這群喪屍之間…簡直就像是有一種秩序一般……
蔣聞峰立刻轉頭低聲道:“不對勁!那隻叫田應材的喪屍像是在調動其他喪屍逃出籠子!”
看來他也有同樣的感受。
他接着說道:“咋辦,今天站點裡沒放槍啊!”
姜文羽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看着那些已經被啃掉一層鐵皮的欄杆說道:“去局裡吧,拿麻醉,先放倒它們再說。”
“好!”
二人趕到警衛局,幸好最近幾天喪屍橫行,警衛們事務繁忙,包括局長在内有許多警衛還留在局裡。他們給局長說明了情況,順利地拿到了一箱麻醉藥劑和配備的槍械。
守在隔離屋的兩個小警衛心驚膽戰地在門口徘徊,見姜文羽他們抱着兩個箱子回來,急忙迎了上去。
沒等他們說話,蔣聞峰便立刻将其中一個箱子放在地上,又給他們塞了兩把麻醉槍,語速極快地說道:“跟我們一起進去,把那群喪屍放倒!”
說罷,他拿着一支麻醉槍率先沖了進去,姜文羽也緊随其後,隻笑着給兩個懵逼的小警衛落下一句,“聽到你們蔣哥說的了沒?快點呀!”
給這群發瘋了的喪屍打上麻醉不是一個簡單的事,四個人在黑漆漆的隔離屋裡忙活了一個通宵,才放倒了這幾百隻喪屍。特别是那個田應材,四個人圍着他打中了數十槍,都是剛打就醒剛打就醒,四個人都快奔潰了,直到最後的第十八槍才勉強将其放倒。
“不得了了……”姜文羽大喘着氣道,“這個田應材絕對是這群喪屍裡的老大……”
他沒敢把接下來的話也說出來,隻在心裡想想,“不愧是一家裡出來的人,這兄妹倆一個比一個奇怪……”
能夠保持理智的田玫,再加上剛才格外強大的田應材,今天的事情很多,他現在疲憊地能倒頭就睡。
蔣聞峰見他要倒不倒的,忙攙扶住他,白了一眼道:“在這裡就睡了也不嫌髒,再堅持會兒,我們給田應材的籠子加個固。”
他抱怨了幾聲,不過還是又撐了一個鐘頭。
“得了,你們先回去休息,這裡暫時沒什麼事了。”蔣聞峰拍了拍兩個小警衛的肩膀,又低聲補了一句,“會給你們要點補助的,在家等着吧。”
他們歡呼了一聲,終于耐不住發自内心的疲憊,肩靠肩地拖步子回去了。
送完這兩個年輕人,蔣聞峰帶着姜文羽回到站點宿舍,自己卻站在門口沒進去。姜文羽走進幾步,見他沒有跟上來,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不進來,你不累?不累的話就給我去做碗面吃……”他嘿嘿笑着,卻見面前這人沉着臉,便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怎麼了?”他盯着蔣聞峰的臉,試探地問道。
他搖了搖頭,臉上是掩蓋不住的疲憊,“我昨天不止接到了隔離屋裡來的電話,還接到了局長的。”
“說了些什麼?”
他歎出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昨天,東區收到了中心區請求支援的消息,說是那裡的警衛不夠,私兵也不做事,中心區快堅持不住了……”
姜文羽心中咯噔一響,急忙又問道:“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一定得是你要去?!你這幾天都那麼累了,還要去支援人家?!”
“抽簽啊,大哥,你沒抽到當然不知道了……”他捋了捋頭發,緊皺的眉頭難以舒展,“我和我姐都抽到了,情況好的話大概就去個一兩天就行。”
“是……前線嗎?”他聲音顫抖着問道,假如說蔣聞峰需要被派去第一線的話,情況就可比他想象的要兇險得多。
“廢話!現在中心區哪裡不算前線?”他大聲說了一句,似乎因為他此時身心俱疲,馬上又輕下聲來,“你放心吧,我怎麼去的就能怎麼回來,你不用擔心。”
姜文羽苦笑一聲,“給喪屍打了一個晚上的針,又加固了一個籠子,白天又要去支援前線,你是怎麼覺得你能安然回來的?!”
他大喘着氣,情緒很激動,恍若這是他們最後一面一般。蔣聞峰看見他這樣,又好笑又覺得難過,但他本來就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姜文羽能說會道的,安慰自己的事情交給他本人就行了,便隻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關門離去。
短短一個晚上就經曆了這麼多事情,姜文羽的腦子已經成了一團亂麻,等他反應過來,擡頭向門外看去時,他已經不在了。蔣聞峰是在他不知覺的時候離開的,小小的站點裡隻剩了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