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有意思。”神父的喉嚨悶出幾聲笑,沉下一張臉,霎時衆人覺得教堂的光線暗了,“你們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審判代行者呢?”
“你不是已經加入了贖罪之夜?”安澄離開座位,來到走道,期間不斷按摩着自己舉累的手臂,站定。
透過教堂後牆玻璃的光彙聚在安澄的腳下,台上的神父和那座詭異的羊首人身神像藏在陰影中,形成台上台下對峙的局面。
“神父,您不是講了您的罪了嗎?後面的讨論環節,您是自願不參加的。”
“現在審判結束了,是不是該遵守規則殺死我們選出的罪孽深重者?”
“當然。”神父的嘴巴勾起很大的笑容,但眼睛卻毫無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他舉起手中的小錘擊打小鐘,這代表審判環節的結束,保持着這種詭異的笑容,盯着台下的安澄,開口道:“懲罰之時已至,開始驅趕。”
話音剛落,第六人拿來指向的手掌展開掐向人類最脆弱脖頸。
距離太近了,即使老師下意識向後躲避,可立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盡管身後就是牆壁,本就是被困在狹小的座位中,躲避的可能性很小,但絕不會比眼睜睜看着感覺到對方掐死自己絕望。
第六人的突然發難,出乎大多數人的意料。
左側的最後排是最直接的目擊者,暴躁男人被吓到驚叫一聲。
醫生顯然也吓到了,但他在角落沒有地方快速閃避,隻慌了一瞬便冷靜了下來,神父展現的能力控制别人也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為什麼要殺第五人?
他忍不住哆嗦着聲音道:“隻有一個人投了他,為什麼要殺……他?”
醫生本來并未指望在嘈亂的環境中這個問題能夠得到答複,一道熟悉聲音帶着歎息般解答了:“不是有一個人投了他嗎?”
什麼?!這規則……轉而他又想到,自始至終,神父确實并未提過獲得票數最多者才會被驅趕至死亡國度。
一時間,他不禁慶幸,若是沒有第十二人的攪局,任由大家自行指定,說不準自己也會在被殺死的行列中。
老師隻覺掐在自己脖間的手掌像是堅硬無比的石頭,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窒息,他感到自己的精神越來越疲憊,連求生的掙紮的力氣都難以維持。
他甚至生出一種自己正在被撕咬嚼碎的感覺。
依據先前的推測,她認為台下存在神父的配合者。
從衆人位置判斷,最易行動的無疑是中間靠近走道的兩個人,其中第七人無論是情緒和故事上都比較突出,反觀第六人,是位“安全者”。
隻是沒想到這人外表看起來隻是個消瘦的年輕人,力氣卻奇異得大。
在接收到神父的信号後,安澄幾乎是和第六人同步行動的。
但根本沒有預估到他擁有的驚人的不似人類的力量,直接被他空出的手臂撥到一邊。
她跟随佩妮學習了戰鬥技巧,但時間太短,她這具身體的力量不足,如果沒有趁手的工具,絕對做不到救下第五人。
第六人察覺到安澄應當是發覺自己有問題,可惜她以為自己的突襲優勢本就沒有,一手掐着老師享受他使勁抓着自己的手可笑地掙紮求生,側過臉望向正要蓄力再次攻擊的安澄。
一雙紅色的如同鬼魅的雙眼盯着她,眼神輕蔑:“渺小的……啊!”
忽然感到自己手臂一痛,疼痛使他下意識松開。
第六人血紅的雙眼看向了攻擊者,波琳正用一柄匕首紮進了他的手臂。
此時變故早已令衆人以此地為中心,盡可能遠的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