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啊。”沈鶴神情思念,哪怕蘇酥就在眼前,他也覺得兩人之間隔着許多距離。
“三皇子殿下,羅天醫來了。”門外,小甯子攔在羅沙面前通報着,他甩了下拂塵:“羅天醫,殿下正與沈将軍在屋内議事。請容小的通報,殿下同意,您再進去。”
“議事?”羅沙微微挑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怕是在幹些見不得人的事吧?
屋内,沈鶴也聽說了羅沙此人,不過,他對西沙人一向沒什麼好感。如今,羅沙反常地來找蘇酥,他心裡更不爽了。
“你才回宮幾天,就又給我招個小情人回來。說,你到底和羅沙是怎麼認識的。”沈鶴扣着蘇酥的手腕,将她摁在床上,語氣狠厲。
“我倆沒什麼,你先松開我。”蘇酥激烈掙紮,瞬間感覺自己的下面血流成河。這下,她一下也不敢再動,生怕墊着得草紙移位。
可沈鶴會輕易放過她嗎?顯然不會。
沈鶴沉重的身軀壓在她身上,讓她寸步難移:“為什麼老是有那麼多人圍着你轉?”他聲音暗啞,蘇酥看不見他表情,卻能瞧見對面門窗上,羅沙的影子正在來回踱步。
他就如同皮影戲裡的角色一般來回往返,在伫立不動的小甯子身邊糾纏:“這位公公,我與你家殿下是朋友,麻煩你進去通傳一聲。”
羅沙鐵了心地要進去,倒也不為其他,他就是想看看,這大悅的三皇子和大将軍到底是什麼關系,可門口的小甯子十分不通人情,他與小甯子溝通好久,也始終沒踏進這阿哥所半步。
“羅天醫,您就别為難奴才了,我們殿下……”
“甯公公,殿下在裡面嗎?”小甯子推拒的話才到嘴邊,蘇酥門口就又多了一位熟客。
隻見蕭瑟瑟笑語嫣然地走來:“甯公公,臣女今日跟随家父進宮,特來探望三殿下,不知這些日子未見,三殿下的傷好些了嗎?能否讓臣女進去看看?”
“這……”小甯子覺得自己的差事當得是真難,這三殿下門前才來了一位沈将軍,就又來了位羅天醫,這羅天醫還沒打發走,就又來了位京城貴女。
诶呦,這活真是沒法幹了。
“沈鶴,你聽沒聽見蕭瑟瑟來了?”聽見蕭瑟瑟的聲音,蘇酥用盡全身力氣推了沈鶴一把。
“你快松開我,有什麼事等他們走了咱倆私下談,你好歹讓我把他們應付走了吧?不然一堆人聚在我房門口像什麼話?”
一番話說完,沈鶴無動于衷,于是她便側頭親了沈鶴臉頰一口:“現在可以嗎?”
“可以,我給你半刻鐘的時間解決她們,然後剩下的時間,都得屬于我。”得到親親後,沈鶴果斷起身,樣子仿佛打了勝仗的士兵。
他得意洋洋,被迫妥協的蘇酥氣到肚子發痛,隻能咬牙切齒地看着,沈鶴去給蕭瑟瑟等人開門。
又在衆人進門的一瞬,面色恢複如常:“瑟瑟,好久不見。”蘇酥坐到房内的交把椅上,隔着幾層衣服,她都能感到身下木椅的冰涼。
眼下是十一月份,已是從秋轉冬的時候,在這種要冷不冷,要熱不熱的換季時候,各宮都不敢越在皇後娘娘之前用炭。
就連她這個親生孩子也不例外,畢竟大悅宣揚勤儉,能用湯婆子解決的事絕不用炭盆,十分趨近于現代的低能環保。
以蘇酥來看,能用炭最起碼得到十二月了。
“三殿下安好。不知殿下最近身體好些了嗎?聽皇後娘娘說,殿下在千佛寺那日的追殺中留下了後遺症,腰部時不時會陣痛。”
蕭瑟瑟關懷上前,被沈鶴牆一樣的身體擋住:“三皇子近日舊疾發作,需要和人保持安全距離。”
沈鶴吃味明顯,在場幾人都看得出他那赤裸裸的占有欲。
“殿下既然舊疾發作,怎麼不吃微臣給您的止痛丹呢?”被忽略已久的羅沙主動開口,引來沈鶴刀子似的眼神。
因為自從蘇酥告訴沈鶴,曼陀羅花對人的危害後,他就對西沙恨之入骨。
即使他明知,蘇酥不會吃那讓人成瘾的止痛丹,可心裡卻仍覺得膈應。
因此他說出得話攻擊性十足:“羅天醫,據本将軍所知,您給三殿下和陛下的止痛丹十分常見。西沙上至老翁下至孩童,人人均得食之。”
沈鶴刁鑽,話鋒一轉:“隻是西沙有如此神藥,怎麼不在每年朝貢的時候奉于陛下呢?”他冷笑,眼神中滿滿的敵意。
“這……”羅沙對上沈鶴吃癟,蘇酥也不替他解圍,她就靜靜地坐着,與沈鶴一起等着羅沙的答案。
一旁的蕭瑟瑟插不上嘴,隻能陪同三人一起沉默。
才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剛還熱熱鬧鬧的阿哥所,霎時變得風波詭谲起來。
終于,羅沙曬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