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沒事。”
但光球好像打定主意和宋栖衡對着幹,在他剛說完沒事的刹那,光球便像是開了疾跑,猛然間砸向宋栖衡。
宋栖衡瞳孔驟縮,他幾乎是沒有反應的時間,擡起手下意識擋在眼前,另一隻手把江浮安推到身後,用自己牢牢的護住他。
宋栖衡感覺那光球就像是隕石墜落,如果這次用自己保江浮安無恙,也算是還了那次人情。
可想象中的後果并沒有來臨,光球吸收了所有的光,但沒有任何作用,沒幾秒又毫無意義的消散。
眼前沒有一絲光明,無邊的黑暗籠罩着宋栖衡,他甚至都沒感覺到身後的江浮安。
不對!
宋栖衡背在身後的手還保持着抓江浮安時微微蜷縮的樣子,隻是手中什麼也沒有......
江浮安他......不見了!
宋栖衡登時慌了神,心中湧上從來沒出現過的害怕,原來剛才不是他沒感覺到身後有人,而是身後壓根就沒有人,宋栖衡抓空的手心冒出冷汗,他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松的手,不知道江浮安什麼時候離開他,宋栖衡腦中混亂,他狠狠甩了甩顫抖的手才穩住冷靜出聲:“江浮安你在哪?”
“啪。”
伴随着宋栖衡聲音,房中重新亮起燈光,江浮安單手插在雪白外披小毛衣的口袋裡,他滿臉漠然的倚在牆邊,另隻手的指骨敲在吊燈的開關上,聲音冷淡到陌生:“我在這。”
宋栖衡看到江浮安安然無恙的站在那,提起的一口氣才得以放下,剛才的心驚膽戰太強烈,宋栖衡還沒緩過來,他站在原地望向江浮安問:“你什麼時候走的?”
.......
空氣中彌漫的寂靜代替江浮安無聲的回應着宋栖衡,而從燈光亮起的那刻,江浮安就一直靠着牆,直直的看着他,眼神中沒有絲毫溫度,整個人好像從冰裡走出來,周身都散發着生人勿進的刺骨涼氣。
宋栖衡盯着江浮安,他能明顯感覺到那人散發出來的淡淡戾氣,他從來沒有面對過江浮安這幅樣子,仿佛含毒的罂粟獨獨開在冰天雪地,美麗邪惡中的淩冽高冷。
而宋栖衡自己站在房中,他記憶中明明走進打開的門,此刻卻緊閉,完全沒有被觸碰過的樣子,就連江浮安身後的走廊,他記得明明很清楚,那走廊的光是如何消散,他們是如何沒有了退路,可現在卻原封不動的通往客廳。
所有在宋栖衡和江浮安走進房間後看到的,做出的變化,全都好似一場夢,現在夢醒了,一切恢複了原樣。
記憶告訴宋栖衡他們找到了規律,找到了門并且打開了,盡管門内是無盡的虛空,但前蹄是他們打開了門,可現實的場景告訴宋栖衡,他和江浮安從始至終都是幻覺,都是一場夢,他們到現在還是在門前原地打轉。
宋栖衡眸中劃過難言的情緒,他不知道到底現在是幻覺,還是剛才的一切是幻覺,又或者,從他們進入試煉來就沒有發生過真實的事情,所有的所有等迷霧散去,他們可能還站在别墅的客廳中,連一腳都沒有動過。
更有可能,宋栖衡從進入系統的刹那便全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幻覺,他或許根本就沒見到江浮安......
宋栖衡深吸一口氣。
什麼幻境,什麼現實,他現在管不了這麼多,最好就是江浮安有線索才會這樣做,在系統裡,走一步是一步。
宋栖衡握了握拳,他擡腳走到江浮安身邊,習慣伸手搭上他的肩問:“你什麼時候走的,我怎麼不知道。”
江浮安沒有回答宋栖衡的話,眸光像是看無關緊要的人般落到宋栖衡放在自己肩上的手。
就這樣看了半晌,宋栖衡聽見江浮安冷冷的笑了笑,随後擡手将他的手從自己身上移開,站直了身子,又輕笑了幾聲,說出的話卻像捅刀子,江浮安說:“宋栖衡,你放棄吧,我不想回去了,就這樣當個永遠醒不過來的植物人也挺好的。”
宋栖衡感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但江浮安這話無論出于什麼目的,都一把撩起了宋栖衡的怒火,宋栖衡眯了眯眼睛看向那漫不經心的人,語氣禁不住的強硬:“江浮安你他媽說什麼!我給你一次機會,你給我好好說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你最好想好了再說。”
宋栖衡又問了一遍,他但願是自己聽錯了,于是宋栖衡死死盯着江浮安的眼睛,他希望剛才江浮安是腦有問題才說出的話。
面對宋栖衡的怒火,江浮安仍是風平浪靜,甚至說話的語氣又添上了更重的玩味。
“我說我不想回去了,你怎麼樣我懶得管,是回去還是陪我死在這裡,你自己選。”
前一秒還在共同想着通過試煉,現在說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了?
江浮安把這當遊戲玩?
把他當遊戲人物?
宋栖衡攥緊拳的手上露出隐忍的青筋,他眉尾揚起,猛地沖過去抓住江浮安的領子,力氣逼得江浮安蹙了蹙眉,宋栖衡被迫那人看着自己,陰狠的說:“就給我兩個選項?江博士可真夠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