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這個時候了,宋栖衡也懶得和江浮安在日常稱呼上争個高下。
于是宋栖衡笑着搖了搖頭拉着江浮安走進通道。
“行,我們走。”
進入系統通道的那一刹那,宋栖衡感覺自己眼睛要被閃瞎了。
好歹自己也是經曆過國際性科研大會死亡閃光燈的人,可誰知道,這通道裡的白光比那還要離譜,直接對着人眼睛混亂閃,好像黑夜裡盯了眼汽車前燈,差點失明。
宋栖衡本來以為這麼高級的魂穿系統,進入試驗的通道會像是電視劇裡演繹的那樣,周圍異彩漫天,眼前慢慢播放着關于兩個人的過往雲煙,一整個非常有儀式感又浪漫的畫面。
不過系統可能知道宋栖衡這個山豬品不了細糠,最大的嘉賞就是告訴他換場地了。
于是宋栖衡眼前白光倏地晃過,接着光圈就慢慢的淡了下去,速度快到他都來不及吐槽完。
白光漸漸消散,而眼前像是下了雪,星星點點的光遍布,這些光點似微塵漂浮在兩人面前,有的緩緩凝聚,有的已經形成能看出大概形狀的東西。
突然,一小簇光點趁着兩人觀察的間隙瞬間飛竄到宋栖衡面前,仿佛縮小版龍卷風盤旋而下,不由分說的鑽進兩人無名指上的戒指。
江浮安眼神一直關注着周遭的場景,這麼小的光點竄到宋栖衡的面前,他絲毫沒有注意到。
而宋栖衡的目光跟着光落在戒指上後就再也移不開眼了。
說來也奇怪,從小到大連牽别人手的次數都屈指可數的宋博士在面對這枚小戒指的時候竟然有種形容不出來的怪異感覺,說是被束縛有些太誇大,隻是不由自主的擔上了某種責任。
就好像是找到了自己窮盡所有也要守護的人。
激動中又摻雜着擔憂。
小小的戒指在吸收了那縷光後更加明亮,宋栖衡情不自禁勾了勾唇。
江浮安見宋栖衡半天沒動靜,側頭就看見那人盯着自己的手傻乎乎的樂呵着,心下了然,合着是喜歡戴戒指啊。
宋栖衡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帶上戒指莫名的很有性張力,自己欣賞入迷了其實可以理解,江浮安心裡偷笑,面上故作鎮定:“小媳婦,你到底又在看什麼呢?”
宋栖衡被江浮安叫回魂,眼神登時從戒指上移開,别扭的應了聲:“沒看什麼。”
“哦。”江浮安點點頭:“行。”
“喂,你怎麼喊老子呢?”宋栖衡瞧着江浮安這幅敷衍的樣子,後知後覺的氣不打一處來,“什麼小媳婦?信不信我揍你啊?”
“法治社會還想随便揍人?怎麼,你家暴男?”江浮安唏噓道。
“你瞎扯什麼呢,我最看不慣的就是家暴。”宋栖衡翻了個白眼,“那些人死了都是為社會做貢獻了,你怎麼還拿來當形容詞。”
江浮安贊同的給宋栖衡豎了個大拇指:“小夥子,青年大學習沒少看吧。”
“你少來,咱倆泡實驗室時間比上學時間都長,你看過?”
“謝謝,不耽誤三觀建設。”江浮安聳聳肩一本正經瞎回,日常鬥嘴打卡過了,他話鋒一轉,“既然你什麼都沒看,那現在是不是該擡頭看看這是在哪了?”
聞言,宋栖衡猛地擡頭,可不看還好,這一看直接把宋小媳婦看呆在原地。
宋栖衡的腳下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樣,無盡虛空變成木闆,紋路看得一輕二楚。
懸挂吊燈的燈穗自然垂落,燈穗上鑲嵌着數不清的碎鑽,光照下晶光閃閃好似淚珠滑落,輕輕散發着冷冽的光,燈下紅木桌椅古樸莊嚴,很典型中式别墅的裝修風格。
這算不算是私闖民宅?
沒經過主人同意便随意參觀别人家,禮貌嗎?
宋栖衡心裡泛着嘀咕,可這根本不耽誤他始終在觀察的房屋建構。
簡單掃視一圈,宋栖衡有了定義,他們站的地方是别墅會客廳,客廳兩側長生樹和招财樹郁郁蔥蔥,長勢喜人,在枝繁葉茂後的樓梯旋轉着通向二樓,而身前面對着幅打眼看過去就價格不菲的山水畫,照這樣布局,那身後就應當是别墅的大門。
隻是......
宋栖衡手插着兜,轉頭看向身後
——不出所料,果然沒門。
連一樓都沒出去的地方,那二樓會有什麼?
目光順着扶梯滑到旋轉樓梯盡頭,宋栖衡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