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衡回憶起徐梁琛站着的位置,如果沒有極限反應,那人指定也傷的不輕,所以他猶豫半晌,開口道:“江阿姨,方便問一下那場爆炸案其他人怎麼樣嗎?”
“在你們之後送來的,有一個人傷的最輕,除了點輕微腦震蕩,其他沒什麼大問題,他姓徐。”
姓徐?
宋栖衡倏地怔住了:“徐梁琛?”
“對,是這個名字。”
不可能!
宋栖衡脊背浮出一層冷汗,再怎麼說徐梁琛也算是繼他們之後離爆炸點最近的人,這麼近卻僅僅是輕微腦震蕩......
這就隻有一種可能,在爆炸瞬間徐梁琛就跑了。
宋栖衡瞳孔驟縮,那愣住的神情是裝的!
媽的。
宋栖衡攥緊拳頭沒說話,他不知道能說什麼,他能指使人殺了徐梁琛嗎?
眼下且不說這到底是不是徐梁琛做的,就算是,他報複性殺了徐梁琛,披上了故意殺人的案底,那他有幾個成就夠他以功戴罪?
如此一來,江浮安和他嘔心瀝血四年的成果隻能泡湯,他沒法丢掉這些不想。
宋栖衡強迫自己先冷靜。
當前能做的隻有先忍氣吞聲調查,并盡全力喚醒江浮安,隻要江浮安一醒,就沒有什麼事能敵得過兩人聯手。
雖然江浮安和宋栖衡經常因為某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在實驗室争鋒相對,不可開交,但在休戰聯手階段,還真沒人比得上江浮安了解他心思的程度。
就沖這個默契,他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救人回來。
宋栖衡發誓。
宋夫人不知何時也走到病房前,她沒看清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是誰,隻是遠望自己兒子單膝跪在那人身前,紳士有理而感到一絲欣慰。
她看好宋栖衡出生在這樣的層次還能堅守本心,看好宋栖衡沒有仗着家世看不起人,她走到兩人身邊道:“是啊,宋栖衡他言出行行必果,還請您相信他,另外,我萬分感謝您孩子救了我兒子。”
江夫人覺得聲音耳熟,擡起頭蓦然對上宋夫人的目光,嗓音沙啞:“宋夫人?”
“江夫人?”宋夫人看清江夫人的那刻登時怔住了,兩家雖然常有合作,但都是維系本輩的交情,沒有介紹過各自的後代,但沒成想兩家孩子也都是緣分。
宋夫人輕輕坐在江夫人身邊牽起她的手,“我讓榮和從加拿大找來幾個著名的醫生,小安他肯定會平安的。”
“但願吧。”江夫人小幅度的點點頭,仿佛老了幾十歲,“我剛才有一場手術耽擱沒來及看小安現在到底什麼樣子,還沒法判斷情況,隻能聽天由命,下面還有幾場手術好像也是這場爆炸案的傷員,等手術完我帶着江琮裕去福山給孩子求個平安符。”
江夫人抹了抹眼淚,小聲道:“希望小安這次也不會怪我沒第一時間看他......”
“小安這麼好的孩子,他肯定不會怪你的,我帶栖衡他爸跟你們一起去。”宋夫人是個直爽的性子,一想到江浮安拼命護住宋栖衡就忍不住母愛泛濫,好歹多少讓自己心裡好受一些,“給小安多求一個平安符,也好能多一份期盼。”
江夫人點頭謝過,剛準備約時間,走廊裡慌慌張張跑來一個小姑娘附耳同江夫人低估了幾句。
江夫人臉色肉眼可見的又白了一度,她有些打顫的站起身:“抱歉,有項着急手術處理,失陪。”
“你快去忙吧,小安這邊我和栖衡幫你看着。”宋夫人眉眼憂心的望着江夫人的目光想停留在江浮安的病房前,但又不得不離開的掙紮,她道,“有變動肯定第一時間聯系你,放心吧。”
江夫人疲憊的斂下眼簾,點了點頭,匆匆離去。
宋栖衡追随者江夫人遠去的背影,情不自禁的蹙了蹙眉。
直覺告訴他,江夫人接下來要面對的事很棘手,而且還是關于這場爆炸。
宋夫人和兒子一樣目送江夫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莞爾她才轉臉看向宋栖衡問道:“嘻嘻先說好,我沒有故意偷聽你和江夫人說話,但剛才你說你有辦法喚醒浮安,媽媽問你,你有什麼辦法?”
“我和江浮安的心血,現在還再二次檢測階段,還沒有對市場公開,沒法說的很詳細。”宋栖衡收起拐杖坐下,“我決定好了去試試,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在這期間還是麻煩你和爸爸多照顧一下江叔叔和阿姨。”
“應該的。”
宋夫人并沒有阻止宋栖衡去嘗試這些高風險,她覺得這些都是該做的,在宋夫人價值觀中,一命換一命,一命還一命才是世家子弟該有的品質。
但作為一個母親,她不可别避免有自私心理,她不希望宋栖衡有可能經曆千難萬險沒救回人,到最後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
可當宋夫人親眼看着宋栖衡漆黑的雙眸中流露出的堅定,她知道自己大概是拉不回來這匹脫缰的野馬。
“嘻嘻,媽媽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宋夫人輕輕将兒子的手拉住。
宋栖衡垂眸對上宋夫人有些遮掩不住的擔憂,心中暗暗歎了口氣:“媽,你直接問吧,沒什麼。”
宋夫人猶豫着别開眼,半晌還是柔聲道:“嘻嘻,你說的這個技術,它是怎樣治療的?”
“魂穿。”宋栖衡提到自己和江浮安的心血,俨然變了個人,認真嚴謹,前所未有的專注神情看的宋夫人都愣了愣。
“簡單來說就是魂穿意識,本體意識進入客體意識,先從意識中喚醒昏迷或是沉睡不醒的人,然後帶着此人的意識通過系統試驗,最後返回到原世界,如果一切順利,那麼在現實中這個人便會蘇醒。”
“可要是不順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