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沒有人該對我負責。”蕭效低語,“我不是跟你說這個的。你帶我離開,換個住處。”
姚金成不解,欲問原因,但是被蕭效先一步打斷,“我有我的理由,你照做就是了。”
“好,我們去哪裡?”姚金成問。
蕭效沒有想好,“島上這麼多酒店,你随便再找一間。”
姚金成縱使心裡萬般顧慮,但也隻有聽從的份兒,“知道了,什麼時候走?”
“現在。”
蕭效半邊身體撐在姚金成身上,再三婉拒了宋呈景的好意,也沒有讓醫生診斷開藥,說走便真的走了。
蕭效連司機都不用,隻勉強用了宋呈景安排的一輛車。
李鑰跟着宋呈景站在廊下送他們離開,車子徹底開出視線以外,但宋呈景遲遲沒有收回視線。李鑰和宋呈景十指緊扣,他感覺出宋呈景像在緊張。
“蕭效為什麼急着走?”李鑰問。
“他是個瘋子。”宋呈景答。
“什麼?”李鑰更迷惑了。
“他要幹不計後果的事了。提前搬出去是不想連累到我。”宋呈景隐隐歎氣,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在蕭效執意要走的時候心生懦弱,所以沒有強硬地将人留住。
“什麼不計後果的事?跟王真鶴有關?”李鑰追問。
“乖,别問了,回吧。”宋呈景避而不言,心裡暗暗祈求神明保佑陳旭還活着。他不想再看到蕭效全力以赴,最後失望而歸。
蕭效度過了渾渾噩噩的二十四小時。他翻出喬北山那天落在這裡的一副手套,半是嫌棄半是将就地放在自己枕邊。手套上殘留的信息素其實很淡,不難推測這幅手套并非喬北山慣常用的,但這點信息素于蕭效而言,已是解了燃眉之急。
蕭效最終沒有注射緩解發情熱的藥物,雖然這藥物緻使胚胎畸變的概率很低。他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哪怕是很低的概率。
姚金成也度過了難捱的一整天,他守在蕭效卧室外,坐立難安。想要不管不顧聯系喬北山,又怕喬北山真的來了以後跟蕭效再起什麼沖突。好在蕭效不愧是高階Omega,發情熱并未持續太久,蕭效躺了一天以後便能夠起來活動,吃過飯後甚至獨立洗了個澡。
不等姚金成感慨蕭效神迹一般的恢複力,蕭效便已經穿好衣服要出門了。
不對,等下,出門?!
姚金成恨不得把蕭效打暈按在床上繼續昏睡,現在發情熱還沒徹底過去,有什麼天大的事要忙呢?姚金成冥思苦想,沒有,根本沒有。
“多謝你照顧我。”蕭效對于姚金成的阻攔視而不見。
“照顧你是我應該做的,蕭效。”姚金成雙手張開攔住蕭效,“躺回去接着休息是你應該做的,蕭效。”
“我休息好了,滿血複活。”蕭效陳述道。
姚金成隐隐覺得蕭效發情熱結束以後神态大變,比起從前那種玩世不恭、無所謂的浪蕩模樣來,似乎變得更穩重了。也不知道是累脫相了還是真遇到什麼事了,姚金成滿臉憂慮,拍着矽基人的仿真胸脯說:“蕭效,你出去幹嘛呢?告訴我,我幫你辦,我什麼都可以幫你辦。”
“你幫不了,誰都幫不了。”蕭效推開姚金成的手臂,“别跟我耗了,求你,我趕時間。”蕭效真的趕時間,他完全信得過軍方行動的效率,現在全世界比劉寶達更怕劉寶達死掉的,恐怕隻有他蕭效了。
姚金成還欲再說什麼,但被蕭效打斷了。蕭效面無表情地對他說:“我解雇不了你,但是我可以讓你的内芯重置。你舍得因為一份工作,永遠忘記你的愛人嗎?他還在等你回家,他等着吻你千千萬萬遍。姚金成,這隻是一份工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