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效夾槍帶棒沒好氣道:“那你假模假樣問我做什麼?反正我的意見也不重要,你直接請示你們喬中校不就好了。”
俞彬沒有再接話,留下一句“您休息吧”便揚長而去。
蕭效重重躺回基地的硬闆床上,心頭之氣郁結,他偏過頭想看窗外天色,卻想起基地主體建在地下,窗外的景色都是假的投影。他剛開始還有閑心去數過了幾天,後來時間久了,便也跟着沒日沒夜起來,過了幾天幾夜,與他何幹?他不過是個傀儡而已。可能連個傀儡也不是,就是……生孩子的工具。
該死,還是給喬北山這個賤種生的。
蕭效罵了喬北山祖宗十八代,罵得口幹舌燥,想起身找點水喝,但身體已經困得不由自主,根本起不來,索性被子一蓋沉沉睡去。意識混沌之迹蕭效心想渴死他算了。
事實證明人是不會被渴死的。蕭效睡夢中感受到一股涼意,他蜷縮成一團,但還是冷的禁不住發抖。蕭效嗚咽着罵了一聲髒話,但因為久未沾水,嗓子啞得厲害,因此罵得更加難聽刺耳。
蕭效罵完以後隐隐約約聽到一聲冷笑,緊跟着的是一句嘲諷。
“哼,這都不醒?裝睡的吧。”
蕭效徒然睜眼,正對上一張湊得極近的俊俏面龐。當然,俊歸俊,讨厭也實在是讨厭。從眉毛到眼睛,從鼻子到下巴,從嘴巴到耳朵,從發際線到下巴颏,整個腦袋沒有一處是合蕭效心意的。
說時遲那時快,蕭效擡手一把揪住喬北山的衣領,想把人推搡開,但是他高估了自己剛睡醒,哦不,是還沒睡醒的臂力,薅是薅住了,但轉瞬就被喬北山擒獲了整個胳膊,狠狠按在床上半點動彈不得。
喬北山玩味地說:“躺久了,皮癢?”
蕭效死死咬緊牙關,一聲不吭。此時此地,他就算剛剛成功把喬北山推搡倒地,也是輸了。
“喲,改玩深沉了啊蕭公子?”偏這個喬北山是個得寸進尺還愛撩撥的性格,下手一丁點兒都沒松。
“喬中校,您這樣,這不合适。”俞彬開口道,他推了推因為打鬥變得歪斜的病床,趁機推開了喬北山禁锢在蕭效身上的手掌。
喬北山朝着床頭踢了一腳,厲聲喝道:“起來,走了。”
這一腳力道不小,蕭效躺在床上隻覺腦子都跟着晃蕩了一下,剛剛被喬北山抓過的手臂還在隐隐作痛,他心頭泛起一陣惡心,開口甩出一句:“你怎麼不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