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绯取出一瓶蜂蜜扔給沈放,對方接過後拿在手裡抛上抛下,一點沒有吃的意思。
“既然摹盡沒死,那我就少了一個殺你的理由。”沈放說道,神情自在,“現在還剩下唯一一個——你頭上的木簪,是我的。”
令绯擡手摸了一下粗糙的簪子,面無表情速度極快地拔下來扔給沈放,“那還你便是。”
一頭青絲盡數傾瀉而下,他似乎沒對至寶建木有半分不舍。
那他當時為什麼要偷?還是說現在的淡泊态度是裝的?
沈放眯起眼,他最讨厭被忽悠。
四方天柱乃世界命脈,每百萬年,便有一或兩棵建木自天柱中發芽,連接數個世界供給命力,老化的建木會湮滅為塵埃,不過也有一些被伺機等待的大能修士保存下來,是絕佳的煉器材料,世存十大仙器都有它的影子。
這一節建木,雒雎也是偶然所得,他并不喜歡煉器用不到建木,但這不意味着别人可以偷他東西。
“即便你還給我,當時闖進我魔宮挫我威嚴,也該給你點教訓。”建木在手裡懸浮着,沈放卻沒有放過這毛賊的意思。
但他這話令绯就不愛聽了,這黑木簪是他從地上撿的,他還以為這是魔族的什麼樹杈子。
“魔尊的威嚴還真是脆弱。我隻說一句:這木簪并非我從你手中所偷。五年前魔族來犯,我那時還是個練氣期的傻子。”令绯拿出一塊靈石,手中長劍幾下将它削成一根玉簪。
他随手挽起頭發,也不再跟沈放扯皮,長劍入鞘,轉身跳下樹枝,三兩下點地飛到拔足狂奔的擡晴面前,一掌拍死那兩條兇殘的鳄魚。
催莺還在外面等他,這魔尊一時半會兒還啰嗦不完,令绯隻想盡快多拿點玉符,好讓催莺知道他是個可以托付事情的朋友。
沈放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摹盡在木簪裡嘶聲裂肺:“尊上!尊上快殺了他!此人勢與我們魔修為敵啊!尊——”
沈放看了一眼建木,随手扔進儲物戒,完全沒發現裡面困着一個熟悉的靈魂。
摹盡:“……”天要亡我,尊上三百年都不一定把建木拿出來看一眼。
魔族……這麼說來,那玩意兒不是這個令绯,而是一個魔物?怪不得觊觎的是他門前的白骨,臨走又費勁偷走了蘊含一絲命力的建木。
此處叢林深翠,參天大樹環繞着中央一方猶如寶石般的碧綠湖泊,湖面看似平靜,實則底下生存着不下十條血口獠牙的鳄魚,擡晴掉下來,正好砸在湖中央。
那兩條鳄魚已死,狼狽逃命的少年踉跄着摔倒在地,淚珠要掉不掉地挂在下巴尖,看起來可憐極了。
“元今……令绯……”他低聲呼喚着,用袖子擦了擦鳄魚淚,“吓死我了,你……你剛才,沒聽到我喊救命嗎?”
令绯走到他跟前,“速速起來,此處不宜久留。”
擡晴有些累,跪坐在地仰面問道:“為何?這鳄魚已死,我們不能休息一下麼?”
令绯剜出兩條鳄魚的妖丹,隻有小拇指甲蓋那麼大,他毫不客氣裝進自己儲物袋。
“你既然求我救你,那咱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帶你來的那人與我有仇,你不怕死的話可以待在這裡。”令绯說。
“你這小子滿口胡言,我何時與你有仇了?”沈放自樹上跳下,一副被污蔑的樣子。
“這倆人怎麼回事?”擡晴眼珠轉了轉,悄聲問系統。
“我沒注意。”系統最近很累。
“你真是越來越沒用了。”擡晴嫌棄道。
系統:“……你一個勾引誰都失敗的人,沒資格說我。”
擡晴猶如被踩到尾巴:“我不幹了!你有本事拿你那鐵殼子去勾引那些天之驕子!看他們不一掌拍死你!”
系統習以為常地打了個哈欠:“也行,那媚術我要剝走了。”
擡晴罵聲戛然而止:“……我幹還不行嗎。”
他自從和雒昀那個腦子變态發育的魔修有了瓜葛之後,一旦做什麼事受挫,立刻就會想到把人囚禁起來直接生米煮熟飯。
但問題是這樣他是爽了,系統一點氣運都拿不到,就憑他這芝麻粒兒大的修為,通過采補吸金丹修士的氣運根本不可能。
現在最好的突破口就是令绯,因為在一衆天賦能者中,隻有他還是築基期。但令绯又有一滴應龍之血,擡晴不被他吸成人幹兒就不錯了,兩相為難。
擡晴和系統一緻商量決定,在結契大典後先拿到祈徵的元陽,再背着祈徵把應龍搞到手。以應龍和祈徵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到時候機會多的是。
至于令绯和祈徵到底是什麼關系……無論如何,擡晴隻能捏着鼻子認了。畢竟重西和雒昀都對祈徵有些興趣,這倆人床上玩的花,到時候……他還想靠這種畸形的關系綁住師兄這個大錢袋子。
雒昀隻會給他用一些合歡藥,各種稀奇古怪的房中玩具。佘春野就更别提了,渾身上下最貴的就是他那柄劍,能勻給擡晴的資源屬實不多。
到頭來,擡晴覺得還是祈徵這個移動珍寶閣最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