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有等她說完穿越的秘密,她的童年好友就被她吓的落荒而逃,獨留風中淩亂的易水寒。
而現實更無語的是——自己真的無法穿回去了!!!
易水寒崩潰在每天的日常生活裡,悶熱異常的天氣,沒有空調,時不時停電,沒有冰淇淋沒有奶茶,沒有外賣,穿越回來的手機上的APP一個都有用不了,因為15年前這些APP都沒有開發出來,直到她手機沒電關機,還沒有合适的充電線,還摳不出來手機電池。
每天無所事事的日子,既熟悉又陌生的環境,隻能大概安慰自己幸好她隻是穿回15年前,而時間總會往前走,她還是會回到30歲。
夜晚易水寒趴在小時候的書桌上,感慨着恍如隔世的同時,看着年輕的爸媽和青澀的小夥伴們,有時候又覺得其實還不錯,好像地鐵站那個藍帽老爺爺有意讓她易水寒的重新再活了一回。
八月底,暑氣逐漸消去,老媽帶易水寒來到鎮裡常去的理發店,兩塊貼着牆的斑駁鏡子,前面的櫃子擺放着各種2005年才有的老式物件,裡面慣常隻有一位理發師:話多楊阿姨。
易水寒坐定在木制凳子上,烏黑發亮的頭發垂散至腰間,每隔兩三年老媽就要帶她來理發店剪頭發順便賣了,發質好,頭發長,一次都可以賣個40-50塊錢,賣了頭發的錢就可以買開學需要的東西,小時候不理解老媽的做法,因為每次頭發都會被剪的很短,發型特别醜,本來就長得平常的臉,又沒有好看發型的包裝,所以易水寒的小時候隔一段時間就覺得沒臉見人,當然就算有臉見人,基本都不可能引起校花校草或校霸的注意,姿色平庸,成績平庸,人氣想當然就會平庸了。
可現在重新活一次的易水寒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雖然身材保持原樣,臉卻回到了正常學生稚嫩的樣子。
楊阿姨麻利的扯開發繩,手抓着頭發,睥睨問挽着提包的老媽說:“你姑娘頭發挺好的,烏漆嘛黑的,50行不行?”散發頭皮味的木梳抵在易水寒的耳朵上。
“啊,那不跟男的一樣了啊!”易水寒雙手護住自己的頭發。
“之前不都是剪這樣的?短發好洗頭”依舊強勢的老媽,易水寒小時候的膽小大都來自老媽。
但現在30歲的易水寒可不是15歲的她,她回怼,“那我上初中了,不可以頭發稍微留長點,像個女孩子樣子嘛。”易水寒無語道。家裡她排老二,屬于那種爹不疼,娘不愛的尴尬位置,然後小時候家裡也比較的普通,姐姐霸道,妹妹機靈,那時候的她就是個呆頭鵝,在家裡總是默不作聲的隐形人,碰到需要忍讓的事情,通常隻能自己給自己生悶氣,老媽一直在家就強勢,小時候的易水寒從不敢跟老媽争辯,一直和父母的感情就比較疏離,直到讀大學的,老媽生了一場病,後面就整個人變得柔軟起來,大姐在老家結婚後,老爸老媽就一直幫大姐照顧小孩,小妹遠在國外工作,不在老家工作的易水寒也比較少回老家,偶爾過年的時候家裡才會重新聚在一起。
楊阿姨眼看着兩母女要開始吵起來,懸在空中的剪刀,一時不知怎麼下手。
被易水寒一怼,老媽炸毛起來,“易水寒,你怎麼回事,整個暑假都跟我頂嘴,老楊你就按照你說的,就剪到這裡,和之前一樣!”
再僵持下去,肯定又要被批了,易水寒計上心頭。
“楊阿姨,我想上個廁所,你們家廁所在哪兒?”
“我帶你去吧,哎,平常都是這樣子剪的,也好看啊,我技術可好了。”楊阿姨就想多搞點頭發。
“嗯嗯,我相信您的,反正頭發這麼長,也麻煩,楊阿姨您先帶我上廁所吧。”瞬間變得規矩的易水寒迎合。
“剪個頭發,就你事情多。”老媽覺得麻煩到别人不好意思,嘟囔坐在旁邊的位置。
“沒事的,易嬸,女孩子嘛,這時候就開始到臭美的時候了。”
“臭美有什麼用,好好讀書才是真的——“
“我憋尿很急嘛——“瞧見老媽和楊阿姨再聊就沒完了,易水寒趕緊打住,拽起楊阿姨走進裡面,老家小鎮的理發店就是自己家的房子改的門面,前面客廳營業,後面就是家裡人住的地方,易水寒走了幾步确定老媽聽不到她們的對話,遂從貼身衣服的口袋拿出十塊錢。
無論何時有錢都能使鬼推磨,可惜2020年的手機支付,帶着手機穿越過來,結果身無分文,幸好不再膽小的她和擁有30歲頭腦的她,時不時問老實人老爸要零用錢。
“楊阿姨,這個是我存的零花錢,說真的,我不想剪個男生頭在學校被人笑,真的很難受,您也知道多可憐,我就隻想正常剪個女生頭,您還是給我媽50塊,就剪我40塊的頭發,可以嗎?”
楊阿姨手裡拿着10塊錢,她也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遂精明的答應。
半個小時後,一個斜劉海齊脖短發橫空出世了,雖然與當時的非主流齊劉海發型不一樣,但易水寒滿意的左照照右照照。
“嗯,不錯,這就是我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