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我裝作不是很在意地問:“是哪種遊戲啊?不會是讓我跟他們比賽誰先爬上摩天輪吧?”
“當然不是那種遊戲。那種太危險了,不适合像你一樣的小女孩。我們要玩的是一個猜謎遊戲~”
“猜謎遊戲…?”我下意識看向男人,他們似乎提前了解了遊戲的規則,眼睛有些痛苦地閉起來。
“雖然這裡有兩個人,但實際上真正的模仿者隻有一個~”小醜一手叉腰,另一隻手支在小鼻毛頭上,把小鼻毛當做一個倚靠點,咧嘴笑,“另外一個隻是一個普通的路人。不過為了更好進行遊戲,我也給他換上了标準的小蝙蝠穿搭~”
“猜猜看吧小甜心~隻要你猜對了,我就放了他們。”
你媽的。
小鼻毛和小龅牙同時看向了我。眼神既激動又絕望,一閃而過的不想被我拯救但又不得不求我拯救的掙紮隐沒在了瞳孔中。
50%的生存機會。
我避開他們關注的視線。
“如果猜錯了呢?”我小心翼翼問小醜。
“哦~那他們就得玩你剛剛說的誰先到達摩天輪頂點的遊戲啦~~~”
我,日,你,大,爺。
我牙關緊咬 。
那我不成間接殺人犯了!
“我不玩。”我鼓起勇氣,心底為數不多的正義感與善良在此刻爆發了。
媽的我本來就活的提心吊膽,萬一不小心選錯了以後還得背負兩條人命。
這種遊戲我玩不來!
我後退了幾步,在小鼻毛小龅牙驚訝的視線中,下定決心轉身朝鬼屋走去。
響亮的槍聲。
一道從身體裡撕裂出來,痛苦絕望的嗚咽。
我屏住呼吸,僵硬回頭。
小鼻毛顫抖不止,上半身因為疼痛伏低在腿上。膝蓋下方是一灘鮮紅的血。
廣播喇叭響起卡卡的刺耳噪音,原本流暢歡快的音樂現在變得扭曲尖銳。
“真的不玩嗎?現在好無聊的~”槍口還在冒煙,小醜緩緩地放下槍,食指有些不耐煩地摩擦扳機,滿帶惡意笑容 。
别逼我。
求你了。
我的手心開始冒汗。
下意識低垂視線,結果正好對上小龅牙。
小龅牙臉色慘白,淚水從大張的雙眼淌下。絕望而崩潰。
“…我玩。”最終我筋疲力盡點頭。
我在小龅牙感激又痛苦的眼神中,慢慢走進。
“可我根本不認識小蝙蝠。”我的聲音迷茫而不自信。
我想起了一些,此時冒出的記憶。
考試的時候我總會選錯。
做選擇題,在快速而準确的删掉一半的錯誤後,永遠在剩下的兩個選項中猶豫不決。
我覺得每一個答案都是正确的但每一個答案又是錯誤的。
因此無法得出正确判斷。
但那種時候,不會讓我感到困擾。
相反我會随便選擇一個。反正我已經排除一半答案了,剩下交給運氣就好。
這次不一樣。
承擔錯誤的不隻是我一個人。
“别擔心,我不會讓你盲目選擇~這樣未免太過随機了一些~給~”
一個小巧的東西砸進我懷裡,我下意識抓緊。
是相機。
我疑惑地看向小醜。
“裡邊有小蝙蝠的視頻記錄~我想應該能幫到你。”
原來早就做了準備。媽的。
按下開關鍵,屏幕亮起。
出現在拍攝狀态。
我打開了相冊。裡面隻有一段幾秒鐘的視頻。
視頻聲音很小,就算我把聲音調到最大,揚聲器裡的聲音也帶着一種沙沙的經過幹擾的電流噪聲,涵蓋了一部分原聲。
視頻隔得很遠,需要眯起眼睛才能在昏暗夜晚黑色的建築物中看清人影。
那道人影高大而寬闊,在小小的鏡頭裡看起來猶如巨人般宏偉。
黑色尖耳面具,唯一露出的半張臉堅毅而冷酷。
刻畫着肌肉走向的硬邦邦的緊身衣。黑色鬥篷在半空張開,宛若蝙蝠展開到極緻的翅膀。
鏡頭仰視,肯定是小醜偷拍的,看着像别在□□拍出來的。
“$&@&×$…停下!”
傳出來這麼一段響動。
低沉而糅雜,響亮的怒吼聲。
我下意識的手顫了一下,哪怕隻是錄音,也讓人心驚膽戰。